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韶音一个人准备。
夏灵兰拉着韶音走近包间。
虽是最好的包间,比起楼下大厅,却还是狭小不少。
且韶音坐下后,才发现,包厢里,只有她和夏灵兰两人。
韶音一时有些坐立难安,夏灵兰这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她虽是女官,可在夏灵兰面前,却也是奴才,此时包厢里没有其他人,理应由她伺候夏灵兰。
韶音执起茶壶,给夏灵兰斟满一杯热茶:“娘娘,先喝些茶水吧。”
“我就知道,音音心里是有我的。”夏灵兰立刻捧起那杯茶水,看着韶音,喝了茶水,“果然,音音给我的茶水,比其他人的都要甜。”
夏灵兰放下茶杯,拉着韶音坐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今天是音音的生辰,怎么能让音音伺候我呢。”
她贴近韶音,又蹭了蹭:“因为是我伺候音音才是。”
韶音只觉得贴着自己的人格外绵软,她羞红了耳朵不敢看夏灵兰,甚至想要躲避:“奴婢哪里能让娘您的伺候,娘娘是奴婢的主子。”
夏灵兰却偏偏给韶音斟了一杯茶,“可是,音音与其他人都是不同的,音音虽是宫中的女官,可在我心中,却不仅仅是女官,若是伺候音音,那才是我的福气呢。”
韶音捧着夏灵兰给她的那杯茶,却有些不敢下咽。
几位娘娘向她表白后,她每每想起这些示好,心绪波动之余,却都是恐惧。
她不如其他那些穿越女那般自信,不敢在这些古人面前宣扬现代那些理念,甚至连提及都不敢。
她从未奢求过在这些娘娘面前人人平等。
韶音知道,这就是她不敢心动的原因。
如果两个人的相处,时时刻刻会让她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她要如何爱上。
夏灵兰的话,让韶音忍不住侧目。
她看着夏灵兰,看着她灵动的双目,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
韶音缓缓喝下手中的热茶。
随即又垂下眼眸。
夏灵兰眼眸流光飞转,更是贴近了些,侧身搂抱着韶音的腰:“我往后还要让祖父求皇上,允许我时常出宫,这样就能带着你出宫玩耍了。”
“前些日子的元宵灯会,我没有陪你下去游逛,心中很是遗憾。明年,我一定要将最漂亮的花灯,赢了送你。”
说到此处,夏灵兰甚是骄傲:“你不知道,我可是后宫嫔妃中学问最好的,三岁便已经跟着我祖父习字读诗了。”
韶音看向夏灵兰的眼神已经有了些许变化:“娘娘的学问很好吗?”
夏灵兰道:“嗯!祖父都说,我若是个男子,这状元便有我一份。”
话落,夏灵兰有些遗憾:“不过进宫后,没人管束,我也鲜少做学问了,更喜欢玩那些小玩意。”
韶音却心有所感,或许不是没人管束荒废了学问,而是身为女子,学问再好又能如何。
韶音在此刻有一种,自己和夏灵兰的命运,在某些地方是有些相似的。
“开始了!”
随着夏灵兰兴奋的声音,台下大亮的灯烛熄灭,台上的灯亮了更多。
甚至还有铜镜反着烛光照在台上。
韶音看着戏子们上场,耳边极近的地方,传来夏灵兰温热的气息,以及轻细的声音:“如此暗的灯光,会害怕吗?”
在漆黑电影院都不怕的韶音,现在哪里会怕,此时烛光虽然昏暗,却也能见人。
只是,身边人,好似离她过近了些。
韶音下意识转头,果然,夏灵兰挨着她,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即使是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睛也很亮,好似只要看着韶音,夏灵兰的眼睛就会一直这样闪亮。
“你看我做什么?”夏灵兰声音带着些许羞涩,“你看台上,莫要看我。”
韶音眼神也有些许闪烁:“娘娘也当看戏的。”
夏灵兰却说:“可我已经看过许多次了,我都能背了,哪里还需要看。”
“今日好不容易能与你单独在一起,我怎么会那么蠢笨,放过看你的机会,去看这已经看过许多次的戏?”
韶音下意识转过头,看向台上,不敢再与夏灵兰对视。
可夏灵兰却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
不多时,韶音忽然感觉身边的人,靠在她身上,头也轻轻枕在她的肩上。
此时,戏台上的男子对女子说着海誓山盟。
韶音却听不见戏台上那些人的声音,只能听见夏灵兰说:“若是这辈子都能靠在你肩膀上,与你这般执手相守到老,那该是多令人欢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