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自己想做什么呢。
竹筠一下子泄了气, 就像是圆嘟嘟的气球被针扎了一样。
她默不作声,她在梳理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但是棠微雪没有摸准她的心结是出自什么原因, 棠微雪只是单纯的以为竹筠在害怕。她发现了口袋里被洗皱的票,也想到了那天晚上竹筠说着让她原谅的话,种种线索串联在一起,棠微雪自然把竹筠刚才的异样当做慌张,毕竟一旦提起柏项明总能让人想起来那张消失不见的票。
至于竹筠的那个竖中指的行为,棠微雪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叛逆的小孩儿。
这时,棠微雪对她伸出了手。
竹筠愣了下,纳闷地说道:“干嘛。”
棠微雪扬起红唇,明艳恣意,道:“我给你那个同学打个电话,就说有事情今天不能和她去逛街了。”
竹筠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棠微雪,“我不能出尔反尔的,说好要逛街的哪有毁约的道理。再说了,我不和她逛街,我去哪啊?独守空房啊?啊呸,独自待在家里啊。”
她感觉有个词语用的不太恰当,赶紧替换圆了过来。竹筠拿捏不准棠微雪的套路,不知道下一步她会做什么,反正见势不妙开溜就对了。
她低着头就要跑,但是棠微雪一把勾住她的肩头,再不济还有另外一只手臂,稍稍用力就能钳住竹筠的腰身便可以往怀里带。
棠微雪没想和她计较那张票据,既然竹筠装傻想要蒙混过去,棠微雪狡猾的没有戳破,她现在的不对劲无非就觉得柏项明是个朋友。她做错了事情不敢承认,甚至还弄坏了朋友的票据,所以在这种不拆穿竹筠谎言的情况下,棠微雪觉得还是亲自带着竹筠去见见柏项明吧,只要让她意识到柏项明根本就不是个什么重要人物,那她心里的那点做错了事的不安应该很快就能消散。
这要不怎么说棠微雪是有点助纣为虐的本事在身上呢,换做旁人做了错事还不知悔改,她早就几个白眼让那人滚出去了。但现在换成了竹筠,她哪里舍得凶呢?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脑子压根就没往一处儿想,她想东,她想西,没有个默契可言。可也正因为如此,更说明在不知不觉中她们的心里已经把对方装了进去。
“你要带我去哪?”
竹筠这小胳膊小腿还真就拧不过棠微雪,她连人带包一同被棠微雪塞进了车里。
棠微雪单手支着车门,弯腰笑说道:“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身上还穿着那套在公司穿的正装,却没有了工作时的严肃,她的眼睛会说话,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能够打动人心的魔力,那微微翘起的唇瓣是很温柔的,这是她在私下里最为放松的状态。
竹筠目光从她的脸庞下滑,又望到她松开几个扣子的真丝衬衫,锁骨处挂着一条项链,它正紧紧的贴在棠微雪的白皙肌肤上,颇为惹眼。
“老不正经。”她傲娇地把脸扭了过去,双手抱着背包看起来还算是老实。
棠微雪垂眸看了看敞开的领口,除了锁骨和项链什么都没有暴露,她舌尖抵了抵上颚,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上半身钻进了车内,单手撑在座椅背上,又用手拍拍竹筠的脸颊,像是在调戏,只听她说道:“我不正经?”
女人的香气袭来,长长的黑发晃在眼前,竹筠不由得屏息静气连眼睛都不敢眨,因为她看到了棠微雪在用手指解开衣扣。
细而长的手指,瘦却有力。
肤色洁白无瑕,比那白色的衣扣更似上好的羊脂玉。
一颗,两颗,竹筠觉得棠微雪解开的不是衣扣,而是她的心脏。
衣领比之前还要宽敞,露出竹筠从没见过的景色,衬衫领口半遮半掩,让人看不太清楚全貌是何等美丽,但竹筠知道那一定是绝美的景色。
这时,竹筠的脸颊被棠微雪用手抬了起来,大拇指摸了摸她的唇,又笑着捏住她口中的棒棒糖的细管,道:“张口。”
她不知道棠微雪要做什么,但竹筠还是由着棠微雪拿出了那根棒棒糖。
棠微雪认真地凝视着竹筠,专注极了。
刚刚摸过唇的手指捏着那根糖,温柔地在竹筠的唇上滚来滚去,企图让唇更多的沾染上糖的甜意。
待这一切做好后,棠微雪又用手指碰了下刚刚滚过糖的唇,在竹筠懵懂的眼神中,她用舌尖碰了碰自己的手指,笑意满满,道:“刚才好看么。”
她在眨眼间变得面红耳赤,竹筠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背包好似这样才可以掩盖心里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