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了扶额沉默以对,他太阳穴好痛,到底应不应该装瞎呢?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吧,这样一来师父也就不用担心搜魂术到底有没有被外人学会了。
竹筠的灵力钻进解学文的耳朵里,这个举动让江含雁大吃一惊,她说道:“阚雨石,你也忒大方了吧!?”
阚雨石看了看神情平静的棠云瑶,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
他严肃地开了口,“江含雁,你看见我师妹发上的翠色簪子么?”
江含雁费解地挑挑眉梢,“看见了啊。”
阚雨石扯了扯薄唇,“那是蓝师妹送给我师妹的翠笛,也是个法器。所以蓝师妹不仅略懂我们天意门,就连你们缥缈阁的路数也是略懂略懂。”
所以都被偷家了,谁也别笑话谁。
江含雁自是不相信阚雨石的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阚雨石接下来的话打击了江含雁的自信,“并非是我小瞧了你,而是你真的连蓝师妹的一招都接不住。覃小枫就死在蓝师妹的手里,就是用这支翠笛杀了覃小枫。”
江含雁怔愣在原地,修炼之法向来都是门派的绝密,甚至有些传承只能是嫡传弟子,所以一般的散修实力很难打败门派里的外门弟子,这便是差距,也是资源上的不公平。只有垄断了资源,那么最强的修士只能从四大门派里诞生,而四大门派才能长盛不衰。
“她..她究竟是什么高人?”
竹筠收回了阵法,她得到了解学文的全部记忆,在听到江含雁的反问时,竹筠掐了掐腰,“想知道?”
江含雁点点头。
竹筠笑了笑,“就不告诉你。”
江含雁抽了抽嘴角,这幸好是竹筠,如果是缥缈阁的同门戏耍江含雁,估计江含雁已经扛着琵琶去揍人了。
棠云瑶早有预料,无奈摇头,说道:“诗筠,你是不是忘了常玉环?”
竹筠把一瓶药放在了她的手里,“这是解药。”
棠云瑶眼神复杂地望了望昏迷不醒的常玉环,克制许久的悲伤再次涌上心头。她知道陶泽的死和常玉环无关,但棠云瑶还是少不了对她有些迁怒。
她握紧了丹药瓶,那份对尚雪峰的恨意再次加深。
天然的洞穴里回荡着阵阵风声,似是哀鸣,忧愁缠绕在每个人的心里让他们无法忘记今日的痛苦。
山里的深夜格外凉爽,风儿吹动了那坐在树梢上的裙袂。
“在想什么呢。”竹筠飞至棠云瑶的身边,如一朵轻落在她玄色裙面上的花瓣。
她亲昵地靠在棠云瑶的肩头上,双脚晃了晃。
棠云瑶问道:“怎么出来了?”
竹筠郁闷地解释着:“没什么,就是想见你啦。”
棠云瑶一眼看穿了她的伪装,“常师妹还在哭?”
竹筠抬抬眼眸,伸手摸向她的眼尾,这里在之前就被泪水划过,陶泽魂灭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是不痛心的,但竹筠更在乎眼前人,她劝慰道:“陶泽飞去天上当星星了,而我们也会帮他报仇的。”
棠云瑶听着她颇为童趣的劝说,唇边不自觉地挽起笑容来,棠云瑶伸手勾住她的肩头,二人就坐在树梢上望着天空。
竹筠捂着脸偷笑着,好似偷了油吃的小老鼠。
“诗筠。”
“嗯?”
棠云瑶温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竹筠转了转眼眸,她的马甲被棠云瑶察觉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超越了药王之女的身份。
“你想知道?”
棠云瑶点点头,二人在说起身份的事情都是从容淡然的,没有任何的猜忌质疑,因为她们有着足够的信任,而棠云瑶也隐约明白竹筠的隐瞒是有原因的。
棠云瑶温润一笑,她对自己那般好,如今又是过分的坦诚,这让自己如何生得了她的气呢,总归是有苦衷的。
竹筠狡黠地眨眨眼眸,小声道:“我叫宝宝。”
【咳咳咳咳...我的老天鹅啊,小竹你怎么能这样啊!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嘛!】
竹筠摸摸自己的心口,良心痛不痛不知道,反正她的心早就给棠云瑶了。
棠云瑶忍俊不禁,点了点她的鼻尖,说道:“小骗子。”
竹筠撅撅嘴,黏人地贴在她的怀里,撒娇道:“人家不是故意骗你的,等以后真相大白了,我肯定来给你负荆请罪,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