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和虞谷的关系,一般人不会往那边想。
室内突然好安静,重新改过的老房子二层的装修甚至算得上现代化,茶几上还有虞谷会看的杂志,也有不少风格各异的请柬。
乡村婚礼的请柬会单独给开席的厨师发一份,红色特别晃眼。
郦安筠呼吸一滞,“不是说明天去市里吗?”
虞谷嗯了一声,“明天小杞学校的车九点出发,她有她的路线,我们做自己的事。”
她好像完全不像是明天要去开房的,郦安筠在心里骂自己色鬼,面上哦了一声,“那我走了,明天你过我那。”
虞谷打开房门,声音混着换衣服的声音,“来都来了走什么走。”
她话还挺强硬,似乎觉得好笑,“你还会害羞?我们以前又不是没睡过,昨天不是还一起睡的?”
郦安筠还是要面子的,“你少管我。”
虞谷:“我不是要求你留下来吗?明天开你的车去,我那车去市区进不了主干道。”
她口气实在太自然了,郦安筠差点以为她俩同居十几年,结婚的老夫老妻都没这样的吧,她实在忍不住,“你就不能买辆新的吗,这车是不是都快报废了?”
虞谷完全没寻常人在喜欢人面前的自卑和窘迫,她换了睡衣走出来,拎着脏衣服去洗衣房,声音由近及远,“还能开,先凑合,买辆新的也是卡车,照样进不去。”
她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转身看向郦安筠,像是告诉对方,我就是这样。
洗衣房和阳台客厅连成一片,洗衣房上面的灯亮起,正好洒在虞谷身上,郦安筠脑子不是什么豪车破车,想的全是——
真想抱她。
她就这么走了过去,心想虞谷这房子真大,几步路居然要小跑。
虞谷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郦安筠已经圈住了她的脖子,呼吸喷在虞谷的脖颈,喊了声她的名字。
“有何贵干?”
瘦高的人搂住郦安筠的腰,女人长长的裙摆扫过虞谷睡裤的裤脚和毛绒拖鞋鞋面,比当事人还要缠绵。
郦安筠:“亲我。”
虞谷拒绝:“不要。”
怀里的人怒目圆睁,光下睫毛都根根分明,虞谷想到她以前拿胶带贴双眼皮,问了句:“什么时候割的双眼皮。”
她这人实在不解风情,郦安筠咬着牙说:“高三暑假。”
虞谷哦了一声,“还整容了啊?难怪看着不像。”
郦安筠踩了她一脚,“你才整容!我没有!”
她踩着的也是虞谷这里的拖鞋,没什么威慑力,这点重量还没煤气罐来得沉,虞谷轻而易举地把人扛起,“那我检查一下。”
骤然的腾空把郦安筠吓了一跳,她莫名觉得这个动作特别眼熟,几秒后想起分开的时候虞谷和边亿各自扛一个煤气罐还聊林老师,又不高兴了,“你放我下来,你那林老师怎么回事!”
虞谷不放,她颠了颠郦安筠,把人转了一圈抱起,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你真的没做什么科技项目?”
郦安筠脸都涨红了,虞谷抱她没任何旖旎可言,总让郦安筠觉得自己是刚被宰完的牛羊猪肉,“你在怀疑什么?”
虞谷想起她初中对自己的胸深恶痛绝,还有十五岁生日愿望是攒钱做缩胸手术,“很漂亮。”
这三个字砸得郦安筠头昏眼花,都没注意到自己被虞谷抱进了淋浴房,灯光是明亮的暖黄,照得晚上出门还要打扮的郦安筠嘴唇更红艳了。虞谷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欣赏着对方闪亮的裙子,又从脚看到脸,像是眼神无声地丈量。
郦安筠别过脸,怕自己饥渴难耐:“你说反话吧?”
虞谷笑着说:“我又不是你,为什么要说反话。”
明明之前接过吻,也做过更过分的事,这个时候灯光太过明亮,反而让郦安筠无所适从,她哼了一声,“把我带到这里干吗,我洗过澡了。”
虞谷:“郦安筠。”
郦安筠还是不看她,“怎么?”
虞谷:“你长大好多。”
郦安筠还以为她会亲她,心里闪过无数接吻的预设反应,结果来了这么一句 ,气得踹了虞谷一脚。
拖鞋掉在地上,边亿亲自装修豪华卫生间里有人扭打,抓夹掉在地上,裙子都被扒了,有人被蹭了一脸口红,还要剥了郦安筠的丝袜,感慨了一句:“也没变,脚指甲也要涂红色。”
郦安筠烦得要死,“你松手。”
虞谷:“还走吗?”
她把郦安筠的拖鞋都踢开了,瓷砖冰凉,袜子都被丢掉的郦安筠才不会赤脚逃走。她看向虞谷,像是听出了她话里有话,想嘲笑对方的迂回,到嘴角的笑意又因为想到虞谷迂回的原因而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