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家里都这样,不会空空如也。
郦安筠在苍城的房子还是太空荡,更像一个办公室,她在虞谷走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需要虞谷,在很多很多时候。
那虞谷呢。
蛋糕中间的巧克力球精准避开塑料刀叉,虞谷让郦安筠用柯渺特别赠送的锤子敲开,郦安筠还半信半疑:“里面不会蹦出来什么虫子之类的吧?”
虞谷笑出了声:“想什么呢?”
郦安筠明显是经历过这样的恶作剧:“之前参加同学生日飞出来一只螳螂。”
那场面肯定尖叫齐飞,虞谷都觉得好笑,但也没多问,催促郦安筠敲开。
郦安筠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塑料锤子敲开表面光滑实际上松软的巧克力球,不知道柯渺用了什么手段,里面居然不是馅,而是一枚戒指。
郦安筠愣了半天,问:“怎么做到的?”
虞谷摇头,她只是和柯渺提了建议。
柯老板大概是从业几年见多乱七八糟的要求了,居然也不意外,表示既然是同学,那她会做得更好。
这一单也的确物超所值。
郦安筠切开了虞谷童年喜欢的收音机,敲开她们小时候多次回购的麦丽素球,收获了一枚意义非凡的戒指。
大概是她沉默太久,虞谷都有些忐忑,“戒指……不好吗?”
她在这方面也没什么了解,直接去店里买的,戒指也不是银色的,是金色的。
当时虞谷买的时候没多想,因为金比银贵,她认为郦安筠值得所有的昂贵,却忽略了郦安筠也追求好看。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金饰的。
郦安筠低着头,她的长卷发垂在肩上,刘海遮住了眉眼,虞谷看不清她的表情,紧张地伸手,却被郦安筠抓住了手。
“虞谷。”
郦安筠喊她的名字。
虞谷嗯了一声,回握郦安筠有些冰凉的手,下一秒有人把奶油涂到了她的脸上:“太过分了!居然先斩后奏!”
虞谷被奶油糊了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人,郦安筠气鼓鼓地捧着脸:“这种事不应该我先吗?居然被你抢先了。”
这到底是有什么好比的,还说得像是一决胜负输了就再起不能了。
虞谷无言以对,郦安筠却用锤子指了指戒指,抬着下巴对虞谷说:“你给我戴上。”
如果忽略她红红的眼眶和鼻头可能还有几分高傲,只是现在的郦安筠看上去更惹人怜爱。
虞谷顶着一脸奶油握住郦安筠的手,戒指套进了对方的中指。当事人很不满意,问:“为什么是中指,希望我这样吗?”
虞谷攥住她的手指,趁这个时候给对方糊了一点奶油,郦安筠嫌弃得要死:“你浪费食物!”
“你先的。”对面的人还不松手,郦安筠挣脱不能,想反击,另一只手又被抓住了。
面对面坐着也不妨碍虞谷轻而易举地凑过来,亲吻还有奶油味,郦安筠闭上了眼。
虞谷握紧她的手,低声问:“蛋糕还吃吗?”
郦安筠被她吻得气喘吁吁,口腔都是甜味,她低声说:“被柯渺知道要被她骂了。”
虞谷笑了:“那物尽其用好了。”
郦安筠还没明白,因为虞谷又把蛋糕放回了冰箱。
她等了一天,按理说也应该很累,却因为一枚戒指兴奋过度,等虞谷洗完澡出来还没睡着。
郦安筠问:“你下周什么安排?”
虞谷躺到她身边,郦安筠的房间都是田兰月布置的,装修也很像给小朋友的。
她在妈妈眼里永远是小时候什么都要买好看的小女孩,在虞谷眼里是看着长大的凶巴巴的小红云。
虞谷想了想说:“周三有个家宴,周五有个大席。”
郦安筠哦了一声,目光落在虞谷放在床头的蛋糕,问:“你饿了不能吃点别的吗,蛋糕太甜了,柯渺真是的,都说了让她……”
还没说完,虞谷靠到了她身上,郦安筠捧起埋在自己胸前的脸,像是懂了:“你对我图谋不轨。”
这是她们的共识,虞谷笑着说:“你不也是。”
郦安筠还试图说什么,但她也确实无话可说了。
蛋糕的甜腻钻进她的梦里,最后她迷迷糊糊地想,接下来都不想吃蛋糕了,虞谷太缺德了。
这种滋味又很飘飘欲仙,郦安筠靠近虞谷怀里,腿架在对方的腿上,迷迷糊糊地问:“哪里学的?”
虞谷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不是你许的愿吗?”
这纯粹是偷换概念,但郦安筠也没精力深究了,她更懒得迂回,揪住虞谷的领子,通知她:“空出时间和我出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