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眉眼细长,单眼皮也不是没神的类型,这样看人很容易让郦安筠不敢对视,她低头,哼了一声:“不是说要睡一天吗?”
虞谷现在精神很好,估计是洗完澡出来的,头发还有郦安筠闻过的沐浴露的味道,“已经一天了,你不吃饭吗?”
人的一天无非是一日三餐,虞谷工作弹性,这周最大的任务就是给郦安筠过生日,还偷偷和柯渺联系改了蛋糕款式。
郦安筠摇头,她感冒还没全好,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虞谷问:“还是没胃口?”
边亿扛着软管经过,明明边上空得很还要说:“谈恋爱的滚边上去。”
郦安筠骂了一句神经病,边亿耸肩。
也差不多到饭点了,沈愿说:“那你俩去吃饭吧,我带她们去吃一点。”
工人都是包餐的,做老板的边亿当然和做老板的沈愿一起吃饭,同行的还有之前工作小组的人。
沈愿是外地人,也不知道扬草当地什么馆子好吃。郦安筠只能算半个本地人,边亿不是很想和沈愿吃饭,碍于给得太多了的面子,指了指虞谷:“让她说吧。”
虞谷问了几个问题,现场的几个人有些她在鸭鸣村见过,也记得大致的口味,最后带着人去了不远处的餐厅。
扬草县内好几条河道,一条流过外婆家,另外几条穿行在城区之间,不拆迁的房子改成了餐馆,车停在外面的停车场,郦安筠和虞谷站在一起,问昨天虞谷带回去的螃蟹。
虞谷:“小杞吃了,你呢。”
郦安筠家里只有她和田兰月,螃蟹也没过多的烹饪方式,清蒸就是了。中午亲妈小酌一杯还喝醉了,郦安筠小声抱怨:“估计和我爸吵架了。”
虞谷加上了郦安筠父亲的微信,对方明确表示会参加女儿的生日,也会和虞谷一起回来,她说:“我周日和你爸一起回来。”
郦安筠也对父母没办法,“随他吧,我掺和不了。”
虞谷问:“那以后呢,我因为家里有事缺席你的生日怎么办?”
这种预设对郦安筠来说毫无意义,她也不是什么很在意纪念日的人,“生日很重要吗?那我还缺席了你之前的生日。”
她想起苍城开日料店的那位蒲小姐,好奇地问:“你之前生日都和谁过的?”
郦安筠加了蒲希玉的微信,对方的朋友圈比社交软件动态更丰富,朋友聚会也很频繁,不难看出学生时代也有这样的习惯。
虞谷摇头:“我生日是暑假,就姐姐给我过。”
家长生活忙碌,四处奔波,也不关心这些,虞夏记得,会给虞谷买个蛋糕,带着小孩和虞谷吃顿饭。
如果父母没出去干活,就家里人吃顿饭。
郦安筠哦了一声,她有点后悔这么问了,虞谷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有什么好尴尬的,以前也不是只有你给我过。”
“买的蛋糕你自己吃了一半,”虞谷想了想,“你就是找个理由吃蛋糕吧,还要我请客。”
郦安筠喂了一声:“你这是污蔑,我哪里有!明明是我请客比较多吧。”
周围都是老房子,改成民宿和餐厅的很多,也有原住民从深巷里走出,偶尔有自行车车轮滚过石板路,麻将声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沈愿走在前面都上楼了,看了眼楼下互相踩影子的两位成年人,问点菜的边亿:“她们以前就这样吗?”
边亿扫了一眼:“初中这样,高中不是掰了么。”
沈愿笑了一声,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掰的?”
边亿没懂,正好这个时候孙盎然她们也进来了,门吱呀一声,几个年轻人还在讨论楼下的吉祥物小猫,沈愿知道她们不喜欢和老板吃饭,让她们去套房的隔壁桌吃去了。
郦安筠慢吞吞上来,看边亿不看手机菜单反而看着纸质菜单,又看了眼慢条斯理喝茶的沈愿,问:“你们不点菜吗?”
面容清丽的大老板摇头:“我是外地人,等你们介绍特色菜。”
郦安筠在这方面没什么要求,边亿问:“虞谷呢?”
“和老板聊天去了,好像是她熟人。”
边亿待不下去了,“那我也下去了。”
她落荒而逃得太过明显,郦安筠拿走沈愿的茶杯给她添茶:“你别招蜂引蝶,这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也是我同学,不然很尴尬的。”
沈愿撑着脸,她不怎么做头发,长发像完美的黑色绸缎,“看来你是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