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部落外出的主要人手,放在了虎要来部落的必经之路上。
趁着春日和煦,云奈便叫人把去年收割的亚麻拿出来,有了曾经剥离葛丝纤维的经验,族人取亚麻纤维的技法一开始便熟练许多。
他们用的是煮沸脱胶的方法,比起其他的沤渍脱胶和直接剥离要快上不少,而得到的亚麻纤维则被制成了亚麻绳,多出来的一部分被尝试性地用在了制作亚麻布上。
麻类植物的纤维天然是制布的好材料,可御寒始终比不上棉,部落之前就在寻找棉之类的植物,但始终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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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搏斗后得胜,自然是要大赏的,同时也需要祭祀,告慰死去的亡魂。
于是在云奈祭祀结束后,部落举行了一次大赏。
解榆按他们的功劳从高到低一一加以奖赏,众人皆是喜气洋洋,但其中不乏暗中不服之辈。
有人仗着刚受到奖赏,在昂扬的气势加持下,又被周围他人怂恿,两眼一转,看了周围的好友一眼,嘀咕道,“这可是你们要我说的,到时候要是被罚了你们可要和我一起分。”
“好好好,”几位朋友哄他,道,“你要是被罚了,我们和你一起受罚,或者一会儿,你说完,我们起身附和你,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更何况,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那人见底下有不少人支持,受了鼓舞,噌的一下起身,向解榆行了一礼,又扬声道,“首领,我不服!我有一个问题。”
解榆颇有兴致,挑眉瞥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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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为什么不服?”琏跟着解榆问了一遍,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分配有哪里不公平的,简直合情合理。
“我说了,首领,你能不能别罚我?”那人壮了壮胆,又问道。
此话一出,解榆眼里闪过一丝冷芒,他们真是得寸进尺了,居然还想让自己先答应条件。
那人见她脸色,当即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再不敢说些什么,但底下的人又望着他,他硬着头皮道,“我觉得像淜这种,不应得到和柯差不多的奖赏,是否该降一降吧?”
他音量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犹如蚊子嗡嗡。
解榆蹙眉,他这样的话,有心之人听了,显然不利于部落的和谐。
淜权当作没听见,那人说完话之后她便自顾自地用刀削肉,心知首领已有想法,她不必理会。
柯一脸尴尬,她平日虽直率豪爽,可并不代表于些细节处她便迟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她安排的。
坐在他一边的琏满脸写着不高兴,皱眉瞪了他一眼。但她与此人平日交好,心知他不是一个因嫉妒而生出这样想法的人,又听清了别人的怂恿之词,倒也没有指着他鼻子开骂。
岩在这方面什么也不懂,他尚未发觉气氛陡然下沉,仍招呼着其他人分食。
砾揉了揉鼻子,心中为此人默哀,静静吃着自己的食物。雷和妩对视一眼,将目光移向那人周围的几人,心中暗道万不可与这些人相交好。
一边伺候的奴隶玖不甚明显地讽笑一声,可张扬的气音把周边的几人吸引住了,略带不满地望着她,他们部落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奴隶在心里编排?
须臾之间,一处小小地方,各人几样心思。云奈在底下轻拍解榆的手背,解榆反手捏了捏,暗示不用她说话。
两个呼吸后,柯主动起身道,“这话我不同意。
我们虽然在最前边,但部落后边的事情也十分重要,淜的协调虽然我们没看见,但不代表她没有做。
我们不在的时候她将部落整得叫我们放心,当初如果没有她带着人过来先行和我们夹击了鳄部落的另一队人,被夹击的就成了我们。更何况淜的奖赏并不是最多的,首领这样的安排刚刚好,怎么能再降下去呢?”
她一连串地说了这么多为淜正名,当然也是为自己正名,她对好友同伴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讲完之后,她将脑袋低下,诚恳道,“他的话我是一万个不同意,不仅如此,我还要请求将我得到的奖赏分与淜一部分。”
众人听了她的话,大部分加以附和,解榆看向淜,淜不得不起身道,“首领,我认为柯并不用把奖赏分我,在前边作战的勇士们承受的危险最大,得到的奖赏最多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柯执意这么做,我不会接受的,即使是您想额外从部落里再挑一部分给我,请您原谅,我同样也不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