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的是,王安石在元佑元年四月去世,司马光在元佑元年九月去世,啥事都没干成。
不,还是干了的,他把新法废了。
我对司马光从头到尾的意见都在,你真就只废不兴啊?
不是说不能废,但你好歹拿出解决措施啊,一切恢复原样?】
呃,听着王安石和司马光的去世时间,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安慰…好像也不太合适。
只是,俩人当了一辈子的死敌,去世的时间也是巧啊。
【王安石变法本身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就像是司马光一开始就指出来的,在新法的执行过程必定会出现偏移。
但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减少甚至是避免,而不是一刀切的把不执行。
像是青苗法,在设计上面是能降低利息,但只要有合约就一定会有纠纷,以往官府扮演的是中间角色,先不说官府有没有收人银子偏帮,但传统意义上是如此。
可一旦合约的双方变成百姓和官府,百姓哪怕是觉得不公,连明面上伸冤的人都找不到。
再就是绩效问题,一旦把官员考核和绩效挂钩,那么为了收到足够的利息钱,就一定会出现强硬摊派,叫本来没有贷款需求的人家贷款。】
这也是个大问题啊,青苗法本身还真不错,但实行过程要求太难了。
良莠不齐的基层官员叫人脑袋大。
还有人诧异,没想到居然还能听到天幕赞同司马光。
王安石思考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不单单是青苗法,任何法令基层执行都成了大问题。
【后来司马光对于新法都是统统废除,当时和王安石唱反调的苏轼、范纯仁都表达了反对。
起码,和差役法相比,免役法是不应当废除的,其中又以苏轼反对最为强烈。
但司马光不听啊,其实他拗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苏轼那张嘴啊,也是个不饶人的,直接骂‘司马牛’。
嗯,要不说他前后反差那么大没人骂他墙头草呢,因为他嘴巴实在管不住,谁都得罪,不存在讨好。】
苏轼:我这就有点尴尬了啊。
他现在还没和司马光闹翻呢,虽然以后应该也很难发展出什么情谊。
【免役法经过周全的衡量和考虑,哪怕是南宋清算王安石激烈的很,也照样用人家的法啊。
不知道有什么脸面清算,南宋存在感真不高,就一个开国的赵构,已经后来的崖山之战。】
其实天幕更想说的是,你清算王安石干什么啊?
其他人也不太能理解,但想到一边骂又一边用的场景,多多少少有些微妙。
【评价王安石的话,哪怕宋神宗没有支持他到底,但王安石是幸运的,因为他是难得一位将自己的政治理念完整付诸实践的政治家。
但他又是不幸的,因为在新法执行的十多年里,客观来说并没有有效实施,或者说没有像王安石理想中那般。
变法的重点在经济,可是所有的变法都在依赖政府完全调控,从经济学来说,肯定不合理,且注定会崩盘。
而且,大宋商业高度繁荣,南方经济发达,北方为传统农业经济,变法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至于是否还要变法,不在你我。】
还要变法吗?
这个问题,好像并不需要多思考。
王安石和宋神宗终于对上眼神,相视一笑。
第256章 不爱听的我不听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到恢复正常的天空,知晓这是天幕没有打招呼的消失,也不再像是一开始的恐慌。
百姓听着这些关注并不多,虽然确实有许多法令和他们有关,但向来都是官府如何吩咐下来,他阿门就如何做,也无法改变什么。
若是什么都担心,日子就不要过下去了。
要说最忙的还是大宋,前面的朝廷顶多是拣点可参考的法令用用,不会大改,可宋神宗这就得全部推翻重来。
好消息是目前没有那么大的困难,坏消息是得全部考虑一遍。
刚刚备受打击的一群人一个都没跑,全部被安排到殿内针对改革变法说有用的东西,连司马光都没跑得掉。
往往骂起来词都不带重复,可此刻却是难以下笔。
看官家的意思,大有采纳的意思,可越是如此越是不敢下笔。
要是实施的不好,他们可没王安石那么大的本事,叫后人为他开脱体谅,本来就不受待见,日后怕更是得用衣袖遮面。
好在中途宋神宗没丧心病狂到把他们累死饿死的地步,好歹给人上了饭菜和茶水。
一个个都双目无神机械的进食,有种被榨干还是得继续干活儿的无力和将死感。
苏轼认不出凑到宋神宗身边,“官家,您还打算听司马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