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许多人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聊到经济,他们很多人都没法转过这个弯,或者说没有这个意识。
【按照理论来说,王安石是超出那个时代的经济理解,既然超出自然会被绝大多数人误解,但宋神宗却是被这种‘戏法’所吸引。
要主持变法,王安石需要封相,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基本上都是名臣贵戚。
宋神宗某方面耐心十足,一个个问过去。
旁人对王安石的评价都是好学拘泥于古法,一旦当上宰相,一定会变更现在的法律叫天下都不安宁。
宋神宗转身就和王安石说,“别人都说你只知道经术,你什么想法啊?”
王安石没有要改变迎合,反而很是自信骄傲,“经术就是治理社会的良方,后人愚笨不懂真意才说他无用。”
宋神宗又问,“你要是真当上宰相了,治国国家的话首先做什么啊?”
王安石知道差不多稳了,斩钉截铁道:“变风俗,立法度。”
简单六个字却是叫宋神宗直接忽视掉所有人的反对。】
为什么?
【很多人不能理解这六个字是有什么魔力吗?
还真有,在汉朝建立以前,这种思想才是主流。
获胜的是秦国,但其他国家基本上都经历过变法,只不过是或失败或不彻底而已。
而且,神宗在王安石这个儒家教育下臣子身上,找到了关于法家的共鸣。
外儒内法,是每一个有为皇帝的走向终端,完全的依靠儒家那就是做梦,宋神宗在王安石身上找到这份不可言说的共鸣。
王安石是个很妙的人,开口闭口都是尧舜禹、儒家经典,但他就是标准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内里走的其实是法家的路子。
这是他们君臣的合拍,也是后来王安石被反对他、初期支持他共同针对的内核所在。
法家儒家不可调停。】
宋神宗这边安静如鸡,一个个都瞪大眼睛。
想要说的话全部卡在喉间,他们万万没想到,王安石不单单是反骨仔的问题,完全就不是一条道啊。
可,又没有底气站出来指摘,他是失败了,可北宋也同样败得惨烈耻辱。
宋神宗很是担心,他是皇帝,被针对也就那么一回事,可介甫不一样啊。
王安石没有害怕,或者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走的路子和其他人不一样。
现在被挑明还有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他们都看我不顺眼,如果是儒家和法家的对立就能理解了。
第241章 王安石:身边都是坑货
【宋神宗从熙宁元年四月面见王安石到第二年的二月才真正开始有所动作,两人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和马大胆,就是皇帝也不能说变就变,中间的十个月两人没有闲下来,而是为变法的开始做足准备。
很奇妙的是,关于王安石变法的大宗旨记载却是找不到,一开始作为秘密不能被人知晓还能理解,但后来变法失败了,就跟王安石和宋神宗谈话内容一样离奇的没有记载,删除的够彻底啊。】
这……手段有点不干净了啊。
虽然政治圈子不能讲究真善美,但变法这么大的时期,你又不可能完全删干净,留下那么多空白的地方,做事不利索和体面啊。
要是能把王安石的痕迹抹除的干干净净也就罢了,但你偏偏没这个能耐,还把变法最重要的东西删除,就有些自欺欺人啊。
不过,这谁删的啊?
大家都在猜测,宋神宗也在想,应该不是他后面发癫吧?
【实际操作就是叫王安石躲在幕后,当然,这个幕后谁都知道他才是那个主脑。
比如说为了改革变法弄出来的制置三司条例司部门,拜富弼为相,利用他的威望来镇抚局势,同样为了保险起见,名义上的副相是陈升之。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干活了,这里衍生出来一个争议千年的问题,那就是王安石的手下。
他是没有亲信而言的,可政策下达总归要有自己的班底,一个人要做成改革那是天方夜谭,但偏偏就是手底下的人出问题,还不是一个两个。
比如说吕惠卿,名声用遗臭万年都不为过,直接把他身上的过错移交到王安石身上,因为亲信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王安石这个领袖服务,那么他承担后果完全没有问题。
但吕惠卿这个人是谁推荐给王安石的呢?
是君子中的君子欧阳修,欧阳修是谁啊,咱们稍微读过几年书的都知道《醉翁亭记》,欧阳修在当时那也是响当当的名号啊。
很多人都把这里面的渊源给忽视掉,欧阳修曾经的奏折上还夸赞过吕惠卿,私下和王安石也推荐过他。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叫有些人把罪过又推到欧阳修身上,吕惠卿的行事虽说不能全部怪到王安石身上,但手下还是亲信在改革变法中的错,王安石跑不掉一个识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