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喻枫叼着玉米棒子骂骂咧咧下楼。
“要要要!切克闹!要要要!”
“阿里嘎多——”
“不要讲鸟语!”
“一人!我饮酒醉!”
唱就算了,还跳。
又唱又跳的,可真他娘的喜庆,疯到极致,就像是最后一场狂欢。
谢喻枫在一楼客厅被迫戴上耳机,发泄地大吼:
“一群神经病!楼顶都要塌了!”
谢喻麟趴到栏杆上冲他笑。
“哥,一起啊,害什么羞嘛。”
……
谢喻枫抢过弟弟手中的话筒,扯着自已的领带深情开腔:“死了~都要爱~——”
“好!好好好!”
“唱的好!鼓掌!”
“出道!原地出道!”
黑黢黢在动感音乐里举着手一边脚尖点地一边小鸡啄米地点头。
场面一度混乱,祀遇拎着果篮来看望黑黢黢时都被这疯狂的一幕吓到,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个二个的怎么比我还癫啊?”
唱到凌晨三点。
喝醉的金灿灿在喧嚣的歌声里趴在谢喻麟怀里闭着眼打瞌睡。
“困了?”
“嗯……抱……”
谢喻麟面对面地把他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已肩膀上带着他下楼。
“困了就睡。”
金灿灿蹭蹭他,跟他撒娇:
“我好爱你哦……老公……”
“!!!”他轻拍金灿灿的屁股,笑得温柔:“还没结亲就叫上了啊?”
金灿灿抬手捂住他的耳朵,酒气熏熏:“那你别听。”
“喝得跟个小酒鬼一样,臭臭的。”
金灿灿咬他脖子。
“都骂到你爹头上了,没大没小。”
谢喻麟揉揉他的头发,想借着他的酒劲套点话出来:
“灿灿,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金灿灿揉眼睛打呵欠:“我能瞒你什么啊,快把我放到床上去,我要躺着……把朕的棺材盖滑上,朕要cos尸体了……”
谢喻麟帮他脱掉衣服换上睡衣,无声地坐在床边,撩开他凌乱的发丝看着他醉红的脸。
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不安呢。
窗外一阵动静,原来是下起了雨,他起身去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好,转身看见祀遇站在门口。
祀遇道:“玩儿忘记了,其实我是来转达事情的。”
谢喻麟关上房门把他带到客厅。
祀遇开门见山:“我看你心事重重的,可能你已经猜到了,他有任务了,我是来带他走的。”
谢喻麟垂着的头猛地抬起。
“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把他交出去。我宁愿把他锁到地下室里关起来!”
祀遇表情复杂。
“人类,这事儿事关整个妖族,你没法也没资格掺和。”
谢喻麟气到极点,说话用吼:“我管什么狗屁妖族!他现在跟我在一起好好的!为什么要来我身边捣乱?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
“我们找到了一个回妖族的办法,但需要集结强者献祭开启阵法,事关妖族的命运和未来,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我和白花花……我能理解你的心——”
“你理解?你理解个几把,你要是理解就不会来找我跟我说这些废话!金灿灿睡了,也累了,他做的贡献已经够多的了,据我所知妖族是520岁才成年,他才成年多久,就要经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已解决不了吗天天求别人?”
祀遇语塞。
算了,跟人类讲道理没用,还是直接带走省事儿。
他用藤蔓将谢喻麟捆起来。
“对不住了。”
被金色树藤缠成毛毛虫的谢喻麟激动到跳起来撞他:“你要做什么!他现在在睡觉你不要进去打扰他!”
“放心吧,我不会吵醒他的。”
黑黢黢背着包从楼上下来:“我收拾好了,二傻,我哥呢?”
“房间里,喝多了睡下了,我去把他弄出来。”
谢喻麟激动万分,落着泪情绪几乎失控:“不准进去!祀遇!你这根烂树藤!狗东西老子一把掐死你!”
祀遇从房间里出来时身后多了个悬浮着的藤蔓笼子,里面蜷着已经睡着的金灿灿。
谢喻麟在地上狼狈地挣扎,蠕动着身体往祀遇脚边靠。
“不行!放开他!把他放出来!祀遇!祀遇你不能带他走!”
黑黢黢背着书包向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哥夫,但是四哥真的很强很重要,我们也只是为了让大家都回家,不再打扰你们人类的生活。”
“把他还给我——”
“求你了,求你了祀遇!把他还给我!你明明知道他会死!”昔日的一张帅脸变得可怖。
祀遇走到门口,侧身向他鞠躬。
“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他在暴雨中一路从楼梯滚下去,摔得几乎散架,哭得喊得声嘶力竭,拼命扭动着身体要去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