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的信明面上都是送到南郡的。至于连隽手里的那封信,则是先送到南郡,然后再中转到颐州城。
如此一来,就算元振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来,除非他亲自将信拆开来看。
当然元振是不会这么做的。他很多年前就被宁氏和那些男人们恶心坏了,心里早把宁氏当成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在他心里,宁氏并不比最下等的勾栏地里的娼妓干净多少,如今只是为了宁家的人脉资源,以及顾及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他是懒得去深究她的那些腌臜事的,自然也不会主动去看信的内容,免得脏了自己的眼。
宁氏也是拿准了元振这种心理,这才屡屡在元振眼皮子底下将消息传递出去。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宁氏自以为事情的发展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漏算西北边境有霍扬这样一员猛将,将他的宝贝儿子直接生擒!
元振打心底嫌宁氏脏,跟她在同一个地方多待一秒都觉得膈应。
尤其她那副嘴脸,明明也就是中人之姿,如今年纪上来了,即便保养的再好,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就这样一副尊容,究竟是怎么迷得那些人神魂颠倒的?
其实这话多少有些言过其实,元振是带着偏见的眼光审视,才觉得宁氏不堪入目。实际上,宁氏原本的相貌是中等偏上,算不上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但小家碧玉是绝对有的,尤其常年的养尊处优,养得一身好皮肉,身材丰腴,皮肤细腻白皙,保养得普通三十出头的妇人。其实也是很看得过眼的。
元振终究还是没耐心与宁氏周旋下去,冷笑着直接开门见山。
“你也甭跟我花言巧语。实话告诉你,你的宝贝儿子在西北边境被霍扬霍大将军生擒,被擒住之时,竟然有不少北狄身手的人帮他,还将随身带的一个女子掳到北狄。真是好样的,宁岚,你是好样的,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你养的好儿子!”
宁岚一听元陌寒被活捉,心都凉了半截,脸上煞白一片,抖着嘴唇看向元振,“你……你……你骗我……不……不可能……”
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实在太可怕了,相当初她可是以死相逼,连哄带骗才将元陌寒送到颐州,若是他回来了,以她儿子的心气,定然会将那件事闹得天翻地覆。
元振估计是不在意的。可陌儿那孩子年轻气盛,倘若知道自己父母的夫妻关系已然名存实亡,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宁岚狠狠闭上眼,不敢再想。
元振冷笑:“你也别跟我装聋作哑。陌寒已经启程回京,过不了几日便能到家,我才懒得管你的风流韵事,想想到时候怎么跟你儿子解释吧。”
元振这么些天也多少咂摸出味儿来,每次宁岚说要回娘家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恐怕是被陌寒看见了什么,怕他年纪小不知轻重回来乱说话才不叫他回京。
这回恐怕也是自己逼得太急,她狗急跳墙,才决定将陌寒送到别国。
“我原本还看在姌儿的面子上,只是将你软禁了事,并不阻止你筹备婚事。哪知你狗胆包天到这种地步,竟然想着将陌儿送去北狄?你难道不知北狄与我们正在打仗,这种关头在边境发现陌儿,尤其还与北狄有牵扯,你知不知道这极容易让人误以为我们元家叛国?到时可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过呀!姌儿和蕙质的婚事也不用你出面了,你从今天开始就对外称病,大婚前不准出这个院子!”
事情被拆穿,宁氏反而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也委屈的不行,长这么大,只有元振对她不假辞色,那些人谁不哄着她疼她唯她是从?
“你一定要这么想我吗?”宁氏看着元振冷漠的神情,心里的好胜心再次被激发出来,她那双圆圆的眼睛盈满泪水,水光潋滟,走到元振身边,右手搭上他的肩,含羞带怯地问道:“我就这么让你看不上么?不管我以前如何,至少我现在天天陪在你的身边,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元振狠狠推倒在地。
“元振!你疯了!”宁氏脸上没了方才温柔,恨恨盯着元振的脸骂道。
元振冷哼着站起身,当着她的面拍了拍方才被她碰过的地方,看了不看她一眼,只冷冷说道:“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一副年老色衰人老珠黄的样子,别说现在,就是你年轻时比韫儿也差远了,当初只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娶得你。就你那副平平无奇的相貌,真不知那几个是怎么看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