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婚姻在许多人眼里,诱惑是巨大的。但原平要的也不多,房子够住就好。车么,他也不会开。至于旅行,去哪儿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身边的人。
蜜月旅行途中,沈知意特地带了个相机,没有请任何摄影师,就由他们给彼此拍照片——所有的合照,都是沈知意在当地找已婚的路人帮他们拍的,说是希望别人的爱情也能给他们的婚姻带来好运。
屋内的种种都和梦里那个小房间不一样,原平反应过来,瞳孔总算有了点焦距。
他轻轻唤眼前的人:“阿沈……”
沈知意立刻握住了他的手,也给了一如既往的回复:“我在。”
原平的声音很轻,还带了点不明显的缱绻:“老婆……”
沈知意亲亲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也轻轻答道:“我是。”
原平现在明显精神比刚才要好,他轻轻笑了一声,屈起食指,刮了刮沈知意的脸颊。
刚刚让人担心的要死的罪魁祸首,现在还能有心思调侃爱人。
原平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刚刚……把你吓坏了吧?”
只要他能好好的,别说是吓坏沈知意,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看人总算恢复了点生气,不再是那副躺在病床上不说话的安静样子,沈知意心里就放松下来。
他抱着原平,也笑着说:“对呀,你差点吓死我了……”
沈知意一边抱着原平,一边亲他有点汗湿了的鬓角和侧脸。对别人和环境无比挑剔的洁癖,此刻在原平身上,却半点没有发作。
他含含糊糊道:“以后我一定得把你照顾好……不然你生病了,受罪的还是我。”
原平抱着他,轻轻晃了一下,没有说话。
沈知意想起来医生还在外面,赶紧问道:“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我请了家庭医生过来……要不要让他给你看看?”
虽然原平已经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但为了让爱人放心,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想喝点儿水吗?” 现在沈知意有好多想问原平的——想确认他的情况,想知道他饿不饿渴不渴,又想问问他刚刚梦到了什么,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不过他牢记原平是个病人,所以说话做事情都放得很慢。
原平从睡梦里醒来,确实感觉口渴得厉害。他稍微点了下头,沈知意就拿起床头柜旁边的玻璃杯,递到他手心里。
触手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原平还有点惊讶——他睡了不知道多久,热水难咽,冷水伤胃,手里确实温度刚刚好的温开水。
鬓角汗湿的感觉有点难受,原平抬起手,想要自己去擦,才发现他的左手和右手手背上被贴了好几个小小的止血贴。
沈知意解释道:“吃了退烧药,过一会儿你反而烧得更厉害了,所以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打了个点滴。怕你之后还会起烧,我就没让他走。”
原平点点头,感觉身上确实没那么沉了。他喝了口沈知意递过来的温开水,脑袋里默默感叹这些现代医药的先进。
他接着道:“打针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你老是握紧拳头,所以鼓针了好几次,换了好几遍手。幸好到后来你松开拳头了,不然医生和我只能往你脖子上招呼了。”
沈知意说着,凑过去轻轻摩挲了一下原平的颈侧,顺便试了一下他的温度。
手和皮肤接触的感觉,痒痒的,原平轻轻笑了一下,倒是没有往旁边躲。
看他稍微有了点生气,沈知意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能够分出点心思来调侃他:“老公,医生刚刚跟我吐槽,说你比小孩儿还难缠,这么大人了,打个点滴还会鼓针……“
沈知意自顾自地道:“不过他一这么说,我就训他了!开玩笑,你还病着呢!这能是你的问题吗?!”
说到这里,沈知意停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又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吗?”
原平又抿了一口温水,摇了摇头,声音低弱:“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种不太好的感觉。”
他一这么说,沈知意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好像是在思索让原平能够好受一点的办法。
不过他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没办法时光倒流,把那个不好的梦从原平的过去驱逐出去,只能坐在原地郁闷。
原平看他失落,把杯子还了过去,随口问道:“刚刚你出去,是去做什么了?”
一说到这件事情,沈知意叹了口气:“我爸刚刚打电话来了,提醒我明天爷爷生日,家宴要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