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鼻尖依旧弥漫薄红,脆弱动人,视线不舍离开她一瞬,任她施为。
直至被牵上台,面对密集的相机喀嚓声,被陌生的匈牙利语包裹,才无措躲进冉寻怀里。
她被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困在冉寻怀抱中,听见冉寻不比她缓的心跳声。
也听见对方那句含笑介绍她的话。
“Of course.(当然)”
“She is my beloved.(她是我的恋人)”
第86章
比赛结束后, 冉寻在瑞士苏黎世租了一间附近有湖景的公寓。
十一月,羽根雪白的天鹅在静谧湖岸上振翅凫水,如云絮飘泊。
游纾俞喜欢在窗边读书, 偶尔视线投向窗外。
只因窗外湖边的那一条白石道,是冉寻回家的必经之路。
今年的李斯特赛第一名有三万欧元的奖金,还会为冠军定制专属专辑, 这几天,冉寻一直在录音棚录制。
傍晚时分,冉寻裹着一身纯白羽绒服回来,天气逐渐变冷, 进门时, 她鼻尖被冻得微红。
来不及脱掉短靴,先与面前来迎她的人拥抱,“今天是工作的最后一天, 我解放啦。”
游纾俞嗅到了室外冷气的味道。
她帮冉寻理好被兜帽压塌的发丝,柔声说:“辛苦了。”
但她自己还没有放假, 与冉寻吃好一顿晚餐后,就搬笔记本到窗边继续办公。
来见冉寻前的时间里,游纾俞拿到了宁大唯一一个苏黎世大学访问学者名额。
这件事冉寻最近才知道。最近她在苏黎世大学录唱片,某日无意点开学校官网,发现了女人的照片。
她想象不出,对方为之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或许,在她们将近一个月见不到面的时间里, 她为比赛不分昼夜练琴, 而游纾俞也一直熬夜推进文献材料与科研进度。
相隔异国, 八千多公里,只为了顺理成章见到她。却一直在她们的视频通话中按下不表。
虽然中途不太顺利, 名额竞争激烈,游纾俞辛苦准备一整月,最后却内定了同学院资历颇深的教授。
在听游纾俞讲述这件事背后的细节后,冉寻气不打一处来。
那教授是个学术蛀虫,最新登刊的论文,照搬手下学生未发表的研究成果,硬生生将游纾俞挤了下去。
冉寻受不了不公平,更无法忍受这样的事发生在游纾俞身上,“斯文败类,一点都不配和我们家游老师做同事。”
游纾俞摸冉寻的手背,让她平静下来。
很认真地和她炫耀,“可后来,是我成功了。”
她顶着种种压力,向学院递出举报信。
只是因为冉寻在布达佩斯,她至少想亲自听一次对方的比赛。
从前拉她出泥沼的人,正在远处等她。这一次,她选择抛弃所有负担与枷锁,孤身追赶。
冉寻被对方难得流露出的自满情态可爱到。
亲了一下游纾俞,笑着哄,“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我不厉害。”游纾俞抬眸望她,“就是想见你,想听你的现场演出。”
“这还不简单?”冉寻听了对方的撒娇,心尖发软,“我现在就给你办一场音乐会。”
这一晚,游纾俞在桌边办公多久,空气里就萦绕多久音色明媚的旋律。
游纾俞怕冉寻累,把笔记本合上,走上前,冉寻恰好在此刻回头。
窗外初冬,衬得屋内静谧温暖,她遵从本心,俯身吻向对方的唇。
“想让我在其他地方累一累?”呼吸揉乱,冉寻身处居高临下的被动位,依旧不紧不慢,一双笑眼。
游纾俞将人抵在键还温热的琴旁,脸颊被屋内热气熏得微红。
“谁累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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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访问学者期间,足够她们在国外做许多事。
十一月末,山尖苍翠覆雪,冉寻乘山脚下的有轨电车,一路到苏黎世大学接冉寻下班。
她们逛了班霍夫大街,提着大包小包,回家时正巧赶上地铁工人罢工,只好靠双脚走回家。
途中,冉寻止不住笑,和游纾俞分享她在德国时遇到的罢工经历。
德铁在路上停了一天一夜,她不得已,借了邻座孩子的滑板车,自食其力滑到城区后,睡了一觉,那趟车才姗姗赶到。
“还好我们公寓离得近。”冉寻原本牵着她在路上跑,忽然,趁身边没多少人,示意游纾俞到她背上。
“纾纾,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呀?”
游纾俞望着已经能看见轮廓的她们的房子,又对上冉寻意味不明的眼神。
本想婉拒,可对方已经牵着她的手臂环在自己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