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健全的时候真不觉得双腿能走路有多难得,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这断了一条腿的日子是真不好过,也不知道这脚什么时候能好。
无数次懊悔,当时为什么要跑过去救祁朝朝,本也摔不死她,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整得这一身的伤。
怎么又想到祁朝朝了?本就烦,再想到她不得更烦,算了,别想了。
本还想再去前面看看,但前方有台阶,黎朝朝不得已只好放弃,原路折回。
这时,轮椅受阻,有人按住了轮椅后面。
黎朝朝疑惑,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张笑得明媚阳光,却分外让黎朝朝膈应的一张脸。
“你怎么在这?”黎朝朝眉头登时皱起。
祁朝朝歪头笑,露出雪白的八颗牙:“好久不见啊。”
黎朝朝懒得和她废话,按动轮椅就要走,不料这人按着轮椅,不让黎朝朝走。
“你想干什么,松开按我轮椅的手。”黎朝朝没好气道。
“怎么这个态度,”祁朝朝对此很是不理解:“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念我的吗,我还挺想你的,你想不想知道我有多想你。”
黎朝朝翻了个白眼,真是一如既往的有病。
不过黎朝朝很快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视线下移,落在祁朝朝腿上。
完好,没有打石膏,更没有一瘸一拐的迹象,很健康的一双腿。
祁朝朝不是断了一条腿吗,当时摔下去的时候,她伤到了腿,和自己一样都打着石膏。
可是为什么她好的比自己快?这石膏都拆了??
“你脚好了?”黎朝朝惊诧问。
祁朝朝这人总能从别人的话里理解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东西来,比如现在:“你关心我啊。”
黎朝朝一噎:“关心?你想得未免有点多。”
自己是在不平衡好吗,为了救她才受的伤,伤了手和脚,自己的伤都还没好,结果祁朝朝就已经好全乎了。
这谁看了不得气!
本来就气,结果祁朝朝还说:“我伤的本来就没有你重啊,脚早好了,可能是你帮我挡灾了,霉运全去你身上了。”
黎朝朝:“?”
祁朝朝继续说:“本来我要受的伤转移到了你身上,然后我就没受伤,这么来说,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呢。”
黎朝朝:“……”
“福星啊,福星,我的福星。”祁朝朝忽然围着坐在轮椅上的黎朝朝转了一圈。
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转嘴里还念叨着福星,这模样就像是走火入魔在那跳大戏一样。
黎朝朝看着她在跟前转来转去的,心理阴影面积非常大,并深刻感觉到了。
这人绝对精神上有点毛病!
黎朝朝转动轮椅想要开溜,祁朝朝停止了她的“跳大戏”,伸手一把抓住了轮椅两侧。
“怎么走了,我的福星,”祁朝朝双手撑在轮椅上,靠近,挑眉笑:“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我的吗,我可是特别的想你呢。”
黎朝朝身体往后靠,只觉面前这人惊悚得很,三个字脱口而出:“神经病。”
祁朝朝对此不以为然,眉目间依旧挂着常年不变的笑,明媚灿烂。
以前,黎朝朝觉得祁朝朝的笑是阳光的,是明媚多彩的,但此刻才觉出些许其他味道来。
哪有这么爱笑的人,笑得这么频繁这么久,脸都要笑僵硬了,哪怕是被骂了,也还是笑容满面,丝毫变化没有。
这种笑,不就是病态的一种吗。
被骂了,被嫌了,也能依旧面不改色地笑着,要么是能忍,要么是有病。
祁朝朝一看就是后者,她没有忍耐的必要,一看就是有病。
黎朝朝不想和有病的人多交谈,但是坐在轮椅上也实在是受限制,她要是双腿健全,看到祁朝朝那一秒,直接就跑老远了。
她抓着轮椅不放,黎朝朝一把推开她,直接起身,轮椅不要了,打算单脚蹦跶回去,反正就是不想和她继续纠缠。
可黎朝朝只是刚站起来,就被祁朝朝按住肩膀,硬生生按坐了回去:“干嘛,为了走,轮椅都不要了?”
黎朝朝皱眉打开她按在肩膀的手,恼火道:“我不想和神经病说话,我不喜欢你,看到你就烦,懂不懂,滚啊。”
祁朝朝咧嘴笑,雪白的牙齿像是会吃人的獠牙:“别这么凶嘛,你看你,手不方便脚也不方便,这四周还没有人,似乎也没有监控。”
她话语一顿,笑容更灿烂了:“你说,我要是想对你做点什么,能不能做成呢,会不会有人来救你呢,我要是把你抓走,关起来,拷上锁链,锁在铁笼子里,会不会有人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