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怀道:“我去吧,有些重呢。”说着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谁知他话音刚落吴漾已经跑到外头了,没一会儿就见他吃力的提了一大桶牛乳进来。
吴漾将桶放到地上,无奈道:“沈少爷这牛乳买的也太多了,做蛋糕用不了这许多,且这牛乳放不久的。”
沈予怀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需要用多少所以就多买了些,这有剩的总比不够要好吧。”
“用不完便都分下去给大家喝就是了。”
陆景在一旁伸头往桶里看了一眼,“嗬,还真挺多的。”
“不过也没事儿,蛋糕用不完便煮些奶茶喝吧,许久没喝了还怪想的。”
吴漾道:“我看成,那我现在便去弄,一会儿郎君醒了正好可以喝。”
吴畏这会儿也喂了马也跟着进来了,帮着吴漾一块儿将东西拿去厨房里便又出了门。
他要去辣椒地里看看顺便再打些新鲜的草回来喂家里那几头野鹿。
这几日沈予怀跟着吴畏上山下地下河摸鱼已经混得很熟了。
吴畏刚开始知道沈予怀的身份还有些拘谨,但沈予怀不在意身份之差,两人年纪又相仿渐渐的话题倒是多了起来。
沈予怀这会儿一听说要打草喂野鹿便也屁颠颠的跟着他出去了。
第435章 恶毒
李颜不知晓吴畏和自家弟弟已经回来了,虽说是要睡午觉但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想要问赵珩。
他在床的里侧躺了一会儿,便又侧身面向赵珩。
“是不是热的睡不着?”赵珩说着便伸手摸到床头凳子上的扇子就要给他扇风。
李颜自从有了身子之后总是怕热,他平日里都会准备扇子给他扇扇风。
李颜忙摁住了他的手,“还好,也不是很热,不用扇风了。”
赵珩闻言放下扇子,宽大的手掌轻抚着他的肚子。
“那做什么不睡觉,方才不是说困了吗?”
李颜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出了声,“我在想着今日你同纪春梅说的话。”
“你为何会说出报仇,弑母这样的话?可是纪春梅她做了什么?”
赵珩闻言手一顿,他收回那只轻抚着李颜肚子的手。
就像是害怕吓到小崽子似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李颜迟迟等不到答案便又开了口。
“你不想说的话便算了,没关系的。”
赵珩深呼出一口气,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纪春梅那个小儿子是在我爹还未死的时候便有了。”
“她与那曹仁怀苟且之后怀了身孕,那会儿我爹病重瘫痪在床口齿不清根本不能人道,她怕事情败露便对我爹下了手。”
“那曹仁怀我也曾在外祖家见过,可我那时候小压根想不到什么。”
“我爹死的那日,我亲耳听见她用言语刺激他。”说到这儿赵珩的思绪开始飘远。
那日的场景犹如噩梦一般在赵珩脑中回放着。
那日,赵珏没在家里,小赵珩则背着筐打算去山上割猪草。
出了门没多久他才发现他打兔子的弹弓忘记拿了,便转身回家拿。
他有一副弹弓是他爹给他做的,平日用来打鸟儿,准头也已经练出来了。
这几日他发现他娘身子好像不太舒服经常干呕,他便想着去山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些山鸡野兔之类的回来给他爹娘补身子。
谁知他一进家门便听到了碗掉落的声音。
声音是从他爹的房里传出来的,他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便快步过去,谁知离房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便听到了他娘的笑声。
他鬼使神差的放慢脚步,待走近房门才听到他娘所说的话。
“姓赵的,你有能耐摔碗怎么没能耐起来?”
“摔便摔吧,反正这碗里也不是你平日里喝的药,泼了也不可惜。”
“我真是受够了给你端屎端尿伺候你个废物。”
“你怎么还不死?为什么还要拖累我,啊?你去死啊,快死吧。”
一声一声宛若尖刀扎进小赵珩的心中,他错愕的愣在原地。
他想不明白这些话为什么会从他娘嘴里说出来。
纪春梅的声音又继续传了出来,“知道我和仁怀表哥好上了你就这么生气这么有劲儿。”
“若是我说我不仅给你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还怀了仁怀表哥的孩子你会不会直接气得撅过去?”
赵父一听她这话顿时气血翻涌,枯瘦的身子努力挣扎着,凹陷的双眼紧盯着纪春梅。
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嘴里啊啊啊啊的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俨然一副将死之相。
纪春梅继续道:“是真的,昨儿个我不是才回了一趟娘家嘛,其实我是找仁怀表哥陪我看大夫去了。”
纪春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已经三个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