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身子骨,折腾不起了。
苏幕揉着眉心,折腾不起……那就只能换个不折腾的法子,不是吗?幽然叹口气,她侧过头,凉凉的扫了沈东湛一眼。
四目相对。
成交!
…………
换上锦衣卫的飞鱼服,苏幕面色沉沉的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穿上锦衣卫的衣裳。”
沈东湛立在门外,瞧着苏幕慢慢悠悠的走出门。
周南倒吸了一口冷气,还真别说,这苏幕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一身飞鱼服穿在别人身上是衣裳,穿在这苏阉狗身上,倒是衬得她整个人英姿挺拔,分外飒爽。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苏幕立在沈东湛身边,生生占据了周南这锦衣卫二把手的位置,显得周南格外多余。
“爷?”周南近前,跟在沈东湛身侧,“卑职……”
沈东湛顿住脚步,瞧着目色微凉的苏幕,当即皱了一下眉头,横了周南一眼。
周南:“……”
“还看不明白吗?”年修极是厌恶身上的衣裳,“让你退后啊!闪开点!”
周南退了一步。
谁知,沈东湛还是皱着眉。
得,周南又退了一步。
这下倒是成全了沈东湛和苏幕,苏幕站在沈东湛身后侧,妥妥的锦衣卫二把手。
周南有些委屈,这叫什么事儿?让了自家爷,还让了自个的位置,这不就是实打实的鸠占鹊巢嘛! “走吧!”苏幕道。
沈东湛点头,老老实实的领着她去了刑部。
叶寄北早已等候多时!
第158章 有没有,以狼为尊?
“东湛兄!”叶寄北疾步上前相迎,“你怎么才来,我这厢都等你多时了!”
话音刚落,他便瞧见了沈东湛身后的两人。
因着夜色漆黑,加上苏幕低着头,叶寄北一时半会还真没瞧出来,这便是苏幕。
东厂和锦衣卫向来水火不容,而且苏幕常年奔波在外,甚少抛头露面,以前共事的未敢抬头直视,如今见过的多半已成死人。
若她一身便衣走在长街上,多半不会有人认得,认得也不敢指认。
“这……”叶寄北愣了愣,“人是不是太多了?”
沈东湛从容的睨了苏幕一眼,“不多,正好。”
“行吧!”叶寄北在前面领路,“因为是元国公府的大公子,所以尸身不可能留在刑部太久,等着仵作复验完毕之后,尸身会尽快送回元国公府,虽然不能落葬,但是在想见到尸身,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是大实话。
停尸房内。
仵作行礼,“叶公子,指挥使大人。”
叶寄北是刑部的郎官,但私底下都知道他是叶尚书的儿子,所以大家都尊一声叶公子,早些年也都是惯了,如今便也不改。
“如何?”叶寄北问。
沈东湛近前,苏幕紧随其后。
总算是瞧见了薛宗英的尸体,尤其是画在薛宗英掌心里的那只眼睛。
此前,二人都是见过这眼睛的,印象深刻,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宋姨娘的掌心,赵财的掌心,现在……薛宗英的掌心,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惨死之状。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相顾无言。
“定远州,禹城,现如今是殷都,这桩事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沈东湛有些心慌,这桩事委实一点方向都没有。
说是寻仇又不像是寻仇,因为这宋姨娘和赵财之间,委实没什么相通之处,可若不是寻仇,为何杀人手段如此残忍?
“真正的致死原因是鹤顶红!”仵作道,“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年修和周南亦是对视了一眼:又是鹤顶红!
没完了这是?
“身上有打斗的痕迹,是生前所致。”仵作继续解释,“但是这些伤都不致命,倒像是推搡所致,属于磕碰伤,每一处都不在要害,且力道不是太沉。”
周南明白了,“那就是说,小公爷完犊子了呗!”
“卑职不敢妄下决断。”仵作人微言轻,有些话可不敢乱说,“卑职只是将自己看到的,告诉诸位而已。”
叶寄北顿了顿,“如果这件事跟薛宗越没关系,那就是有人提前进了屋子,与薛宗英推搡,将他打伤然后致死,其后薛宗越进了屋子,然后被吓着了,转身就跑,于是乎磕在了凳子上,导致重伤昏迷,留在了杀人的屋子里。”
“再后来,底下人冲进去,便是人赃并获。”周南接过话茬。
叶寄北点点头,“我这么说,是不是很有道理?”
“就跟亲眼看见似的,真能耐。”沈东湛不温不火的开口。
听得这话,叶寄北顿觉无趣,“我这是合理推测,其实细想一下,也不是全无道理,这薛宗越虽然喜欢闹腾,且任性妄为,但他现在已经爵位在手,根本没必要杀了他兄长,多此一举的沾血,岂非有违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