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年修急了。
哎呦,这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没事!”苏幕终于开了口,“你下去吧!”
年修还愣在原地。
“义父还没回来?”苏幕问。
年修颔首,“暂时还没回来,底下人也不敢问,所以不知道督主什么时候回来。”
“知道了!”苏幕垂眸,“下去休息吧!”
年修有些不放心的问,“您真的没事啊?”
“真的没事,你且回去。”苏幕回到床榻上。
瞧着自家爷神态正常,并无任何的异样,年修这才如释重负的退出了房间,仔细合上房门。
屋子里,恢复了早前的模样。
可苏幕却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微凉的指腹轻轻抚上唇瓣,上头似乎还藏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就那么一星半点,便足以让人呼吸微促,五内焦躁。
耳畔,是沈东湛的那一句:苏幕,你有毒!
“呸,你才有毒!”苏幕深吸一口气,狠狠闭了闭眼,“再有下次,我……我就不客气了!”
原先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想怎样就怎么样,便是料定了沈东湛不会真的做什么,毕竟这世间的男子,谁会真的对一个“太监”有什么念想呢?
可现在……
忽然间失控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舒服!
苏幕不怎么舒服,但沈东湛却觉得浑身舒畅,身心舒畅。
知道沈东湛进了苏宅,周南便在墙外候着,往常爷见过了苏阉狗之后,回来总是黑着脸,想来此番也是。
然则这一次,周南失算了。
爷……
他敢保证,这绝对不是黑脸,相反的,爷的唇角微扬,就那么一星半点的弧度,瞧着似笑非笑的,足以证明爷的心情不错。
这苏阉狗今儿是给了爷什么好处?
“爷?”周南近前。
主仆二人,走进黑漆漆的巷子里。
“嗯!”沈东湛应了声。
周南低声问,“苏阉狗怎么说?”
“她……”沈东湛忽然顿住脚步。
幸好周南有所防备,否则定会一头撞上去。
“她很好!”沈东湛道,“多了一条软肋,对咱们极为有利。”
周南没说话,总觉得爷这话有些怪怪的,但又想不明白,哪儿不对,好在这结果是极好的,苏阉狗生出了软肋,等于是东厂生出了软肋,委实极好。
待回了沈府,沈东湛倒头就睡。
还真别说,这一觉睡得极好,沉稳至极,舒坦至极。
于是乎第二日,沈东湛便去寻了王太医。
谁知,太医院的人道,王太医今儿不太痛快,告假在家,并未入宫当值。
“你还有脸过来!”王太医立在院子里,指着沈东湛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嗤……要不是为了你,我这一把年纪了,能遭这么大的罪吗?”
瞧着王太医鼻青脸肿的样子,周南捂着嘴在旁窃笑。
“苏幕揍的?”沈东湛问。
王太医是有些委屈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是个大夫,又不是屠夫,为何要遭这样的罪?尤其是见着周南憋着笑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笑了!有什么可笑的?谁还没个挨揍的时候!你们这些个还没成亲的,姑且等着,早晚有你们哭的时候!”
“王太医,这诅咒太毒了些!”周南急忙阻止,“自个当了一辈子的孤家寡人,却是见不得咱们青春正健,见不得咱们好!”
沈东湛敛眸,“伤你至此,是我不好。”
“不对,不对!”王太医诧异的望着他,“你今日气色不错,与昨儿判若两人,这是……这是试过了?哎呦,见效了!”
周南旋即八卦的凑过来,“试什么?什么见效了?”
“给你扎两针?”沈东湛横了他一眼。
周南尬笑两声,当即退开,“不了不了!”
“真的见效了?”王太医追问。
沈东湛没说话。
“沉默就是默认。”王太医定定的看着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好半天他幽然叹口气,“这事儿也不知是好是坏,所幸的是,齐侯府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沈东湛定定的看着他,“可否……”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王太医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沈东湛点点头,转身就走,“多谢。”
“沈指挥使!”王太医又道,“以常伦而言,这种事委实不怎么光彩;但若是平心而论,人活一世,匆匆数十载,生死之事谁又能知?总归是活一日少一日,怎么痛快怎么来!”
人呢,活到一定年岁之后,便把什么都看透了!
沈东湛倒是没这么豁达,虽然自己试过了,但他并没打算坚持,有些东西必须适可而止,他终究是齐侯府世子,是锦衣卫都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