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有恻隐之心?”南明诧异,“听说当时情况紧急,栾胜出动了自己的亲卫,这才找到地宫的位置,寻着五毒门的老巢。”
李琛盯着南明半晌,“你是说,亲卫?”
“是!”南明点头,“带着温守信来的那些人,亲口说的。”
李琛面色微沉,别开头又是一阵低咳,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这么些年,除非是皇帝交代的秘事,栾胜从未出过亲卫。他那些亲卫等于死士,饶是父皇也没亲眼见识过,据说各个都是栾胜挑的精干,神出鬼没,宛若杀神。”
“殿下,您说栾胜此番不顾一切的救苏幕,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啊?”南明祟祟的问。
李琛心下微沉,栾胜前脚说病了,后脚却出城救人,这还真是……
“谁?”外头忽然一声响。
李琛面色骤变,南丰早已夺门而出。
外头,已经动起了手。
李琛是个极为没安全感的人,所以雍王府内的守卫与寻常宅邸不同,以暗器为主,暗卫为辅,各种机关暗道。
“杀了他!”李琛下令。
死令一下,必死无疑。
刹那间,万箭齐发。
一群夜鸟,哗啦啦的飞过夜空。
林静夏走在前面,薛宗越跟在后面,皆是惊得一哆嗦。
下一刻,薛宗越忽然窜过来,一把抱住了林静夏的胳膊,“夏夏,我害怕!”
林静夏:“??”
第679章 你说救,咱就救!
黑夜二人行,总得有一人胆小,有一人先扑吧?
这是惯例!
薛宗越知道,林静夏身为大夫,必须胆大心细,不过是夜鸟罢了,又不是途径乱葬岗,能跳出一两个可怕的玩意抓住你的脚,让人吓得浑身打颤……颤……
脚脖子骤然一紧,薛宗越冷不丁站在了原地。
林静夏没搭理薛宗越,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变化。
可走了几步,身后没了动静,倒也奇怪。
“你装神弄鬼的,又想干什么?”林静夏转身,狠狠的剜了薛宗越一眼。
薛宗越就站在街边位置,整个人像是被定身术定住了一般,浑然动弹不得。
“说话!”林静夏皱了皱眉,只瞧着黑暗中,这厮面色煞白,伸手指了指他自个的脚下。
林静夏:“??”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林静夏愕然心惊,慌忙冲了上去,一把拽住了薛宗越,快速将人拦在了身后,瞧着昏黄灯笼光亮下的黑影。
“这是什么玩意?”薛宗越慌忙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几欲冲上去。
林静夏赶紧拦住他,“是个人!”
“人、人……”薛宗越皱眉。
一个,血淋淋的人。
四时坊内。
林静夏瞧着被薛宗越背进药庐的人,掀开那人的遮脸布,登时愣在当场。
“周南?”薛宗越一怔,再瞧着周南身上那两支冷箭,眉心当即拧起,“怕是……要坏事!”
林静夏呼吸微促,“你且看看外面是不是留下什么血迹之类,快些弄干净,要不然让人找过来,怕是要出大事!”
“好!”薛宗越撒腿就跑。
林静夏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其实全子就领着人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只不过自家爷交代了,不许上前罢了,所以一直没敢近前。
乍见着自家爷在四时坊门口招手,全子当即上前,“爷?”
“沿途的血迹,擦干净,不许留下痕迹。”薛宗越交代得干净利落,“明白吗?”
方才,全子是看到了薛宗越把人背进去的,也刻意让人留心了周围的境况,所幸没人瞧见,现在只要把血迹清理赶紧,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是!”全子了悟,手一挥,底下人当即照办。
一般人手脚干净,别说是血迹,连跟毛都不给人留下。
南丰带着人一路跟着血迹跑,可跑出了巷子口,便什么痕迹都没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消失无踪,除非有同伙接应。”
可这附近,没见着什么人!
“怎么办?”底下人问。
南丰咬咬牙,“既然是受了伤,肯定是临街找大夫,只要是医馆,都给我搜!”
“是!”
受了这么重的伤,藏起来是死路一条,何况箭上有毒,唯有及时解毒才能保全性命,所以这人肯定要去找大夫。
这条街上有不少医馆,但是要藏起一个受重伤的人,不是容易之事。
不远处,全子眉心微蹙。
“这可怎么办?好像是雍王府的人!”底下人低低的开口。
全子咬了咬牙,“你回一趟国公府,把精壮能干的护院都给我叫上,带上家伙过来,随时等待国公爷的吩咐,我们这些人先去四时坊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