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胡闹!”
阮义舟与徐云白几乎是不约而同脱口而出,阮义舟看了眼徐元白才缓缓道:“你可知道去京一路艰险重重?你一弱质女流怎敢就这样回京?”
阮瑶清企图挣扎:“女儿多带些侍卫便是。”
阮义舟依旧皱眉否道:“再多的侍卫也不可,你一人回京,想都不要想!”
“那到底要女儿去哪?”阮瑶清有些无奈问道:“跟你同行不可,留在莫府不可,连独自回京亦不可,那阿爹告知女儿,女儿当要何去何从?”
这也是问倒了阮义舟,他一时无法,只得皱眉思索。
一旁的徐成青见状却是灵机一动,眼神定在了徐元白身上,唇瓣一勾收了阙扇抱胸敲了敲肩头道:“本王倒是有个主意,各位可要听听?”
众人注意力纷纷被他吸引,皆看向了他。
徐成青眼里头笑意更甚,他指了指徐元白道:“我若是没记错,二哥你不是得闲?虽不是回京,但你公务倒也不算凶险,好似只要七八日便可成,不若你先带着阮姑娘,待你完成公务在护送她回京如何?”
徐元白眉头一挑,虽一瞬间就了然徐成青的用意,但也实在佩服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明明公务无期,却被他说成七八日草草盖过。
阮瑶清闻言猛然抬头,看向阮义舟一脸的不愿,阮义舟自是看出来了,他思索再三道:“男女授受不亲,怎可....”
话还未说完,却又被徐成青打断:“阮姑娘既是未来太子妃,这一点成候倒不需担心,自是比旁的不相干的人护送她要安心,再者,你是不信太子的为人?”
这帽子盖的极大,阮义舟觉得背脊一凉,忙答道:“怎会,太子殿下自是正人君子。”
徐成青眉眼笑的更弯,点了点头:“那成候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再者,你可能找出一个比这更好的办法?”
阮义舟敛眉思索,目下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眼下,唯有阮瑶清安危最为要紧,他募自叹了口气,冲着徐元白道:“那便麻烦殿下了,小女娇惯,还需得您多担待。”
“父亲!”阮瑶清以为自己幻听,一脸的不可思议,简直不敢相信,父亲怎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她托付给了狗太子。
她还想拒绝,徐元白却是先她一步答道:“成候不必客气,她本也是孤的未来太子妃,照看好她自是孤的责任,你可安心,孤必护她安然无恙。”
阮瑶清就这么被晾在了一旁,无论她想说什么,都被几人统统挡回,让她有口难言。
“殿下何时出发?”阮义舟问道。
徐元白答道:“江南事重,耽误不得,明日便需启程出发。”
阮义舟闻言点了点头,看向阮瑶清道:“阿茗去吩咐那几个丫头再好好备好行囊,为父还有些话需得跟殿下商议。”
阮瑶清即便有满腹的话想说,闻言只得点了点头,看了眼阮义舟才缓缓的退了出去。
人走到廊檐下,抬头看了眼泛滥的天,即便此刻眼光明媚,她也觉得阴霾片片,就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也不知道阮义舟与徐元白说了些什么,只是到夕阳西下时分,命人来传话,让她安心跟随徐元白下江南,不必担忧,阮瑶清看了看渐黑的天,只觉得往后路也似这般漆黑,不自觉的沉沉的叹了口气。
翌日一早,阮瑶清刚伺候完阮义舟喝药,徐元白的车马便已停在了莫府门前。
小厮敲了敲门喊道:“姑娘,王爷的车马来了,您还需尽快动身才是。”
阮义舟见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的伤处,笑了笑劝道:“放心去吧,莫担忧为父,这伤有柳颜照料,必定好的极快。”
阮瑶清将药碗往桌子上一搁,扑向阮义舟,声音憨道:“阿爹务必保重身子,女儿....舍不得你。”
阮义舟笑着抹她垂落的发丝:“阿爹定会照顾好自己,快去吧,莫让太子等久了。”
一听到徐元白,阮瑶清便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但见阮义舟这幅伤样,又不想他再操心,一语未发的点了点头。
“阿爹伤重,不必送我了。”阮瑶清扔下这话,再看了一眼阮义舟,便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莫府大门前,站满了人,整个莫家老少,皆出门送行阮瑶清。
徐元白自始至终的都站在徐成青身后,因他身份保密,是故莫家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眉宇一凛,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莫贺之,只见他深情款款眼光满目不舍的焦在阮瑶清身上,他冷恨一声,忍下想拧下她头颅的冲动,许是他的目光太灼,莫贺之有所赶制的抬头,便恰恰对上了他得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