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末知:“我连水都擦不干净,难怪爸爸妈妈不喜欢把我关厕所里我呜呜......”
阿知面上的嫌弃显而易见:“就因为这点破事?”
小末知:“可没有人喜欢我......”
阿知:“我不也没有人喜欢,这有什么好哭的?”
小末知又哭了:“呜呜......姐姐过得和我一样惨,也在厕所里......姐姐还湿漉漉的,怎么都怎么惨呜呜......”
阿知:“......”阿知面色越来越差了。
末知感觉小末知有被活活掐死的风险,不止阿知想掐死她,连末知也想掐死她。
下一秒,小末知不知道想到什么,握住阿知准备掐她的双手,一边彪着眼泪一边说:“没......没事,没有人喜欢姐姐我......我可以喜欢姐姐,这样姐姐就不会比我惨了。”
阿知的手顿住了,那满是怨念的脸上露出茫然,最终把手收了回去。
她回到了镜子里,看着小末知。
小末知抓着的人突然没了,一时就忘记了哭,看着镜子里的人。
“阿知,你该喜欢的是你自己,而不是任何人。”,镜子那头的人对着自己说,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但显然,三个不同时间的自己都听到了。
“阿知?”小末知重复着那个名字,随后估计刚才哭累了,睡了过去。
盒子消失了,连同镜子里的鬼一起。
后半夜末知听见厕所外养父养母的尖叫声,大喊着“鬼啊!”的声音,还有磕头求饶的声音。
随后是养父养母在惊慌中打开门把小末知从厕所里抱了出来,嘴里念着:“对不起”的声音。
末知在一旁看着一切,直到这个幻境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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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学校里,一个同学递给小末知一支笔说:“末知,你会画画吗?”
末知回头问:“没画过,问这个干嘛?”
那个人说:“没,学校不是要每个班交两个作品吗?就那个《我最难忘的事》的题材的绘画比赛,我就随便问问。”
末知没答,但上课却走神了。我最难忘的事?她想着,手无意识地想着什么写写画画着什么。
“末知!你上课在干什么?!”老师的警告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手下的试卷被她画了一张画。那画里是一个人头抵着镜子,镜子的头也同样抵着镜子外的人,两人互相抓着对方的手,像是无话不谈的人一般。
末知慌乱间把卷子揉成了一团。
晚上回到家里,养父养母没有问候她,她习惯了,养父养母似乎越来越少与她交流,只有她主动询问才会答个几声,却也没有再同她发脾气,会单独给她准备好饭菜送去房间,好像在刻意避着她,还会在她看向弟弟时转移话题。
末知也没有理他们,独自进了房间,开始写作业,写完后拿起了一面镜子,喊:“姐姐?”却没有得到回应,她无聊,干脆拿起笔写写画画,一张花纹独特的符号在上面出现,但只画出了一半,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挺好看的却对另外一半怎么画没了灵感。
这似乎成了一个习惯,她画出的东西越来越好看,但从来没参加过比赛,只是打发时间的兴趣。
有天,唐雅拿起末知的一幅画,说:“哇,这好漂亮,末知这是什么花纹吗?”
末知看着自己头次画完整的花纹图说:“随便画画的。”
唐雅:“你有考虑过当画师吗?你好有天赋啊!”
末知不知为何本能地摇头说:“画画又不能当饭吃,就个兴趣。”
唐雅:“这样啊......可你这种画技也太可惜了,不过你画的都是这种花纹吗?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画画的啊?”
末知的回忆被打回过去的那个课堂,和那个我最难忘的一件事......
怎么样才能离姐姐近点呢?末知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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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那个盒子出现了。
末知当时正在画画,一只手抽走她的画。
“姐姐!”末知有些惊喜地回头。
“阿知,怎么开始画画了?”对方在黑暗里,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台灯,末知看不见鬼姐姐的表情说:“无聊随便画画,姐姐怎么来了?”她印象里鬼姐姐只会在她心情不好或者被人欺负时出现。
其它时间,她永远见不到姐姐,无论她对着镜子喊了多少次。
鬼姐姐的手划过她的后颈,若是末知能看见,会发现鬼姐姐的表情很冷,似乎她说错一句话,那只尖指甲的手就会从后面穿过她的喉咙,“来看看你。”
可毫无察觉的末知说:“我以后画的落款可以叫阿知吗?”
指甲停在她的血管边,鬼没有情绪声音问:“为什么?”
末知说:“姐姐,你喊阿知时总像喊另外一个人,如果我笔名也叫这个,那我就是真的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