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下了马车,习惯性的回头去接林夕昭,却发现林夕昭似乎比她还要困。
昨儿夜里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沐浴之后便睡下了,今日虽是起的早了些,但也不至于这般的困倦。
曲笙回想了她们今日吃的东西,微微蹙眉后,唤了一声风齐。
两人由着郑府的下人引入府中,才到前院里,郑家的下人便把郑侍郎的夫人和女儿叫来了。
“给婶婶请安。”林夕昭欠身行礼,声色温柔。
郑夫人闻言,忙笑道:“好好,昨儿冒昧下了帖子,我还以为你不来呢,你今儿能来我实在是高兴,春薏,快见过你夕昭姐姐。”郑夫人说着侧身望向了自己的女儿。
春薏是郑侍郎的女儿,也就是那日在流水宴上与林夕昭搭话的姑娘。
“春薏见过姐姐。”小姑娘只比林夕昭小了一个月,与林夕昭前后及笄,她那日也是第一次出现在那种宴席上。
林夕昭笑着颔首后,侧目看了一眼曲笙。曲笙站在林夕昭的身边,虽模样乖巧,但目光却有些呆愣。
“笙儿。”林夕昭见曲笙没有任何动作,轻声唤了她,也抬手牵住了她手。
曲笙闻言,侧目望向林夕昭,眨着无辜的双眼,像是会意般,对着郑夫人母女低头行了礼。
“这是曲侯家的小姐吧。”郑夫人没有见过曲笙,开始见曲笙白白净净的还有些喜欢,但听到林夕昭唤曲笙的名字,又看着她呆傻的模样,便知道了这是曲家的那个傻子。
“是,我妹妹近来一直与我在一起,听到于姨说婶婶和春薏妹妹相邀,也就一起过来了。”林夕昭解释着说道。
郑夫人闻言,多看了一眼曲笙后,笑着说着客套的话,道:“人多也热闹,我家这个有些怕生,正好也让她见见人,你们去春薏的院子里说话吧。”
林夕昭笑的温婉,点头后,牵着曲笙,跟着郑夫人母女去了郑春薏的院子。
郑家的这个姑娘,确实有些怕人,郑夫人走后,她便坐在一旁也不知如何与林夕昭搭话。
林夕昭之前在宴席上与她说话还好,这会见她不说话,便猜出应该是曲笙在的原因。
曲笙自进了郑春薏的闺房,便一直坐在那里发呆。林夕昭望着两个人,一个时不时的看她一眼,一个却低着头,闷声不语。
“春薏妹妹近来可有读过什么有趣的书?”林夕昭听闻郑家的这个姑娘,虽不爱说话,但却饱读诗书,由此与她说话,倒也是和好话题。
郑春薏闻言,轻眨双眸,她读的几乎都是正经的学问书籍,枯燥的很,何来有趣,声音低低的,道:“姐姐可有读过什么?”
林夕昭听着郑春薏的反问,笑道:“近来倒是没读过,不过之前倒是读了一本杂记,是关于如何饲养马匹的。”
“养马的?”郑春薏听着到养马,一时好奇了起来,“姐姐为何喜欢读这些书?”
林夕昭轻笑一声道:“是父亲前些日子说到陛下要从北方购置一批战马,家中正好有这本书,我便瞧了瞧。”
郑春薏听着林夕昭的解释,也打开了话匣子,问了不少的问题。林夕昭也是有耐心,加之待人温柔,郑春薏便逐渐的话多了起来,两人也有说有笑的。
半个时辰后。
曲笙坐在一旁打了个哈欠,她倒是喜欢听林夕昭讲话,悦耳温柔的嗓音,却也更是助眠。
曲笙打完哈欠,便趴在了桌椅上准备睡一觉,但少顷,便听到郑春薏道:“笙妹妹好像困了,午膳还早着呢,让她去榻上睡一会吧。”
曲笙闭着双眼仿若没听见,林夕昭走过去,趴在她的耳边,轻声唤道:“笙儿,去春薏妹妹的榻上睡一会吧。”
曲笙闻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林夕昭不答话,直到林夕昭伸手想要去扶着她,她才起了身。
林夕昭把曲笙扶到榻上,帮她脱了鞋履,为她盖上了一层薄被。
“夕昭姐姐待笙妹妹真好。”郑春薏有些羡慕的小声说道。
曲笙虽是曲侯府的大小姐,但林夕昭是也是相府的大小姐。林夕昭能这般的待曲笙,想来应该是真心疼爱了。
郑春薏也听闻曲笙是个痴傻的,今日见到确有几分,但也没像外人传的那么糟糕。曲笙生的白净,身上的衣裙也都干干净净的,跟在林夕昭的身后,像个乖巧的小娃娃,虽是反应迟钝了些,可却也是讨人喜欢的。
林夕昭闻言,回头笑笑,顺口夸道:“笙儿很乖的。”
林夕昭与郑春薏在外间聊了很多的东西,都是小姐妹之间的话题,不知不觉便到了晌午,郑夫人也派人来问是否要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