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虞惊讶的话,学堂内的人全都看向了她,萧冰缨轻咳了一声,想要让赵嘉虞不要再说下去了,可赵嘉虞的嘴像是个没把门的,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不仅如此,还有人传你母亲——”赵嘉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相府的两位公子,又看了一眼曲笙,才又靠近了林夕昭,小声道:“还有人传,你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那个见到你母亲魂魄的人,就是亲眼看到你母亲被害的证人。”
一句话让林夕昭惊愕的抬起了头,她看着赵嘉虞,眼里满是不信,可很快却又有些信了。
京城已经传遍了,自己的父亲却没有人任何的动静,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林夕昭沉住了气,赵嘉虞传给她的话,半真半假不可全信,可却又可使得她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更显得重要了。
十日后,盛夏到来。
林夕昭以天气太热,两人睡在一起不舒服为由,让曲笙回自己府中休息。曲笙对此表现出了不愿,但还是在林夕昭耐心的哄劝下,回了曲侯府。
没了曲笙夜晚的陪伴,林夕昭夜里总是睡的不踏实的,加之盛夏的闷热,让她有些茶饭不思,没几日人便瘦了一大圈。
林建海有些心疼自己的女儿,让人做了许多解暑的膳食,但无一例外林夕昭都没有用几口。
林建海看着自己的女儿逐渐的消瘦,加之这些日子京城传的疯话,他想应该是自己的女儿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被影响到了。
林建海让人敲了林夕昭的房门,林夕昭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目光无神。
“父亲。”林夕昭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林建海闻声,目光注视着林夕昭,须臾蹙起了眉头,对着下人道:“小姐都已经这样了,为何不叫大夫来?”
下人闻言,忙低首回道:“回老爷,是小姐不让找的。”
“父亲,我没事,不关他们的事。”林夕昭倒不是袒护下人,而是确实是她不让找大夫的。
她身体没病,只是心病而已。
林建海听到自己女儿有气无力的声音,又心疼,心中又有些烦躁,把气撒给了下人:“还不去叫大夫过来给小姐诊治?”
下人闻言,忙低首退后,小跑着出了院子,去请大夫去了。
下人走后,林建海走到林夕昭的身边,叹了口气,伸手扶住了她。一半轻责,一半是心疼,道:“为何不好好吃饭?”
林夕昭被扶着往屋里走,坐下后,目光有些无神,许久才道:“近来总是会梦见母亲——”
“你母亲确实是坠马而亡,并非别人杀害。”林建海在听到林夕昭说到自己的母亲,便猜测到,林夕昭确实是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才会这般。
“可是……”
“没有可是,当年保护你母亲的护卫,也大都还在府中,他们是亲眼见到马匹发疯,你母亲坠马被踩踏……”林建海说着,面色绷紧了些,似乎在遮掩回想悲痛的情绪。
“父亲……对不起,昭儿让您担心了。”林夕昭的心有些发软,但她还要坚持一件事,不若便是前功尽弃。
看着林建海叹了口气,林夕昭说出了最后一个要求,“父亲,我想为母亲办一场法事,可以吗?”
这场法事,必须要办。
林建海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时有些琢磨不清她为何要办法事,但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日渐消瘦,还是答应了。
“可以,但为你母亲办了这场法事后,就必须要好好吃饭。”
林夕昭听到父亲同意在府中办法事,高兴的点头的间,眼角湿润了起来。
林建海望着自己女儿憔悴的容颜,心疼的抬手替她擦拭去了泪水。
大夫来了,开了些安神的药,林夕昭也喝了些补粥,身体才觉得舒适。
三日后。
林夕昭让人去请了做法事的人来府中,法坛设在林夕昭生母的院落,要进行七日。
曲笙在府中待了些日子,便吵着要找林夕昭。但林夕昭怕府中的法事吓到曲笙,便不想见她,可她不见,不代表曲笙不会过去找她。
白日曲笙听课,可放了堂却无人管制,一次两次被赵嘉虞拉走,三次四次后可就不好使了。
曲笙坚持要见林夕昭,赵嘉虞也是无奈,只得带着她去了林夕昭生母的院子。
虽然是在相府,但赵嘉虞以前经常被唤到这里,加之曲笙又常住在这里,下人们也就没有阻拦。
曲笙进了院子,看着满院的丧幡,赵嘉虞打了激灵,而曲笙却在寻找林夕昭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