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瑞见到自己的阿姐回来,急忙去了府门处迎接,看着林夕昭平安无事,心下也放心了。
“阿姐,夕瑞都担心死了。”林夕瑞自那日被送回林相府,心下便一直忐忑,好在后来曲侯府给了消息,林夕昭和曲笙已经安全抵达了长州。
这次听闻林夕昭被梁府的小舅父送回来的,回来之后直奔曲侯府,心里是想念和担心,曲侯府正是新丧时,他也寻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再次登门。
“阿姐没事,你和夕宽都还好吗?”林夕昭强打着精神宽慰着林夕瑞。
林夕瑞点头,道:“都好,父亲也好,就是府中的事情太多了。”
林夕昭听着林夕瑞话,忽而想到他还要读书,“先生可是回来了?”
“嗯,回来了,先生还问你和笙妹妹去哪里了。”
原先两人在林相府的时候,隔个几日林夕昭便会让人做好膳食亲自送过去,年后他来了这样久也没有见到二人,便顺口问了一句。
两人进了府,林夕昭先将带回来的东西放在屋内,去了盥洗室仔细的沐浴后,换上了曲笙为她做的衣物。
没有冬日的厚重,与她的身体极为贴合,颜色也是她喜欢的。林夕昭抚摸着一衣裙,唇角有了一丝由心映出淡淡的笑意。
林夕昭将衣物脱下,让人妥善的保管了起来,现下也不是穿的季节。
沐浴过后,林夕昭去了账房处,她查看着近来的账簿没有问题后便只等着林建海回来,与他道一声平安便会再去曲侯府。
林夕昭在自己的房间待着,不巧的是林建海直到深夜才回来。
夜太深,林夕昭打消了再去曲侯府的念头。
翌日一早,林夕昭陪着林建海用了早膳,又去先生那里说了会话,问了些问题,便又坐着马车去了曲侯府。
林夕昭先去金云斐那里,这几日她一直在曲笙的房间和灵堂来回,未曾与金云斐好好说过话。
金云斐见林夕昭的气色比昨日好多了,心疼的道:“怎么不在府中多休息几日。”她有些心疼林夕昭。
“在这里也是休息的。”林夕昭语气温婉。
金云斐是知道曲笙不让林夕昭去院子的,她望着林夕昭,道:“笙儿眼睛看不见了,你是姐姐,多担待些。”
一般人若是双目失明,非吵既闹,不然就是寻思觅活。她知道她的女儿是个不用操心的孩子,虽然曲笙没有吵闹,也没有让她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可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介怀,不过是不想她们徒增伤悲而已。
林夕昭颔首,轻‘嗯’了一声,道:“义母放心,女儿会照顾好笙儿的。”
金云斐原想要询问她二人为何会忽然去长州,可想了想,大抵是两人之间闹了不愉快,且这不愉快现下也还没有解决,这才导致曲笙有些抗拒林夕昭。
“也不用太惯着她,若是让你不舒服了,你就告诉我,为娘替你管着她。”
金云斐让林夕昭多担待点,也并非是偏心,她只是顾及着曲笙现下的状况,但若曲笙太过为难林夕昭,她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林夕昭去了曲笙的院子,风齐侯在门口想要通禀曲笙时,林夕昭摇了摇头。
风齐站在原地低首,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值守在门旁,放着林夕昭进去了。
风齐看得出来曲笙是在乎林夕昭的,他也是现下最熟知她二人状况的人。曲笙与他说想要娶林夕昭的话,他也都还记得。
今日府中又寻来了一位郎中为曲笙查看了眼睛,但依旧是束手无策。每一次的看诊得到了答案后,都是对曲笙的一种打击。这些日子,也是看了不少的大夫,还有些个广贴告示寻来的民间大夫,正在往这里赶。
林夕昭进了屋内,曲笙听出她的脚步声后,回转了身子,空视着林夕昭的位置,声色冷淡道:“不是不让你来了。”
林夕昭并不意外,她往前走了几步,用着轻柔的嗓音道:“我来照顾我妹妹。”
曲笙冷笑了一声,语调上扬质疑道:“妹妹?”曲笙舒了长长一口气,又道:“好一个妹妹。”
林夕昭听到曲笙的冷笑,楞了一瞬,很快轻咬了下唇,问道:“那你想我以何种身份来照顾你?”
丫鬟吗?她可以的。
曲笙听了她的话,再次嗤笑了一声道:“不用你照顾,我还没有废。”
曲笙说着尖锐的话语,让林夕昭心口一疼,“是因为笙儿的眼睛,才这样对待姐姐的吗?”
林夕昭眼底闪过一丝悲楚,她要把话与曲笙摊开说明白,她不会因为曲笙的眼睛看不见而丢下她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