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雅乐,但却也不会让林夕昭的舞失去轻灵的节奏感。林夕昭的舞姿从未展示给外人看过,连自己的父亲, 也不曾见过。
梁氏还在的时候,乐坊的女先生一直在教她, 梁氏去世之后, 林夕昭便不再跳舞。
这么多年过去了,按理说应该会生疏, 可林夕昭的腰身,却依然柔软的不像话。
“有些生疏了。”林夕昭舞罢, 走到曲笙的身边,笑着说道。
林夕昭额间蒙上的一层细汗, 却如她所说,是有些生疏了。
曲笙望着林夕昭,目光少有的在她身上寻看。林夕昭看着曲笙似是好奇的样子,靠近了些,牵过了她的手道:“不许笑话我。”
曲笙闻言,抬起头与林夕昭的目光相视,眼中的喜欢毫不遮掩,须臾摇了摇头,道:“姐姐,好看。”
舞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林夕昭身体的每一个动作,她都有一种想要将她抱住的冲动。
被曲笙夸赞的林夕昭躺在榻上,将与她身量差不多的小妹妹,抱在了怀里。
“你说这世间,真的有报应存在吗?”林夕昭回想着客栈里那些人说的话,这会儿脑袋放空,拥着曲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再问曲笙。
曲笙的脑袋窝在林夕昭的怀中,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林夕昭身体散发的出的馨香,和沐浴时,所放花瓣的清香之中。耳边猛然听到报应一词,内心不断侵蚀理智的欲望收住,抬起了头看向了林夕昭。
“有。”别人的报应在哪里,她不知道,但施加在林夕昭身上的所要遭受的报应,由她来做。
林夕昭闻声,垂下眸子,她望着曲笙眼里的那一丝坚定,仿佛又看到了一个成熟让人无法参透的曲笙。
林夕昭弯唇,轻笑了一声,低声道:“有没有,都与我们无关,该休息了。”是她挑头问起,却又是她将话音止住。她在自欺欺人,她是在意的。
于氏不过只是通风报信,从中干预,而罪魁祸首,却是永慎伯爵一家。她心里并非一无所求,她是恨的。可曲家已经为她了很多事情了,得罪了皇帝,曲继年还被皇帝砸伤了脑袋,她又如何肯再让曲家出面帮她呢。
林建海她是不指望了,于氏死后,林建海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个都是发妻。于氏自作自受,可梁氏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且不论身在皇宫的贵妃,林建海连皇宫外,并无实权的永慎伯爵都动不得,如何谈为梁氏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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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门外一里外的墙壁拐角处,赵嘉虞和曲钰坐在马车内,两人在马车里说了许久话。
从曲钰第一次见到赵嘉虞开始说起,又到赵嘉虞在林相府想要替曲钰挡箭,再到曲钰频繁的进入她的视线之中。
这一切的一切,像是注定,又像是人为。
“我还那么小,你就注意到我了?”赵嘉虞的声音,明显比与林夕昭她们说话时软了不少。
“你可是第一个想要为我挡箭的姑娘。”曲钰顺着赵嘉虞的话说道。
“那要是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赵嘉虞小声道。
曲钰听着赵嘉虞软软的声音,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呗,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直接让父亲母亲去你们府中下聘。”
曲家要是派人提亲,赵家一准的答应,都不用问过赵嘉虞的。可曲钰不想那样,他想要知道赵嘉虞是不是也喜欢他。让长辈施压逼迫赵嘉虞嫁给他,他做不到。
按说他们都是武将世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但赵嘉虞嫁到曲侯府,一定是高嫁。
“谁问你这个,我是说,我要是不想嫁给你,你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喜欢。”曲钰盯着赵嘉虞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嘉虞听到曲钰的回答,唇角忍不住翘来起来,为了掩盖自己心中的那份小得意,撇开了目光。
“那你什么时候寻媒人去我们府中。”赵嘉虞每次不好意思的时候,说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你,你答应了?”
赵嘉虞的话虽然不清晰,可曲钰却是有在认真的听着。听到赵嘉虞问何时寻媒人去她们府中,兴奋的直接从马车座位上起了身,半跪着走到了赵嘉虞的身前。
“嘉虞,你刚才是不是答应要嫁给我了?”曲钰看着赵嘉虞半响不去看他,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嗯。”赵嘉虞点了头,闷闷的轻嗯了一声。
曲钰这会算是确定了,脸上肉眼可见的再次兴奋起来,“我明日,明日便让母亲寻媒人,去与伯父伯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