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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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清洗漱结束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她照旧拿了纸笔坐在床尾的地毯上记录阿旺每日的练习情况,从中挑选优点,勾圈缺点,然后针对性的调整第二天的训练计划。
阿旺身上除了破釜沉舟的韧劲儿,还有天然奔放的热情,她一旦投入进去,跳舞就不再是能拉她出牢笼的绳索,而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这点纪砚清自愧不如。她的舞蹈始终只能感动别人,感动不了自己,所以她至今也没能成为受人尊敬的艺术家,最多被很多人喜爱。
阿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纪砚清既然答应一直教她,就不会对她有任何保留,所以调整好计划后,纪砚清拿来手机,准备再录点教学视频给阿旺。
她每天在家的时间太长了,自己抓瞎,不如有视频指导效果好。
纪砚清开机、联网,看到屏幕上方的横屏通知,她动作一顿,顺势点进微信。
半小时前,翟忍冬发来了两条微信。
忍冬:【初吻和你。】
忍冬:【你喝多的那天晚上。】
不刮风的小镇万籁俱寂。
纪砚清捏着笔的手指蜷了一下,看着屏幕很久,才点开键盘:【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翟忍冬回得很快:【确定想知道?】
纪砚清:【少废话。】
翟忍冬那边静了有半分钟之久,才又发过来一条。
忍冬:【我右手最长的那根手指摸到了一个秘密:你还没人碰过。】
翟忍冬这句话有点长。
纪砚清一个字一个字往过读,读完一遍像是没读懂,又看了一遍,然后脑子里嗡地一声,视线都白了。
这位老板是真不怕死,还是野人基因没进化完全,或者天生爱撩架?
出口必让人火大,什么毛病。
纪砚清一张脸黑如煤灰,用力戳着屏幕:【以后也没谁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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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八点,纪砚清下楼吃饭。
住在她头顶的某位已经在炉边的椅子里靠着了,炉子上坐着一壶水,马上要开。
纪砚清拉开椅子在旁边坐下。
翟忍冬偏头看向她。
纪砚清不客气地回视。
黎婧莫名觉得恐怖,在厨房门口磨蹭半天,才顶不住刘姐的催促,端着她给翟忍冬熬的十全大补水过来,往翟忍冬跟前一蹾,扭头问纪砚清:“纪老师,早饭吃什么?”
纪砚清说:“没胃口,不吃。”
话落,旁边传来一声“嘶”。
黎婧看着翟忍冬:“一大早的,你别找我事。”
翟忍冬伸腿靠在椅子里,一身懒劲儿和大病初愈的虚弱劲儿愣是没挡住慢慢腾腾抬眼皮时的嘲讽劲儿。
黎婧抬手就指她鼻子:“你别说话!说了我也不听!”
翟忍冬说:“水太烫了。”
黎婧“咦”一声,凑过来看:“不会啊,刘姐说已经晾好了。”
翟忍冬:“那可能是我的舌头突然变敏感了。”
黎婧:“……”
纪砚清心说昨晚就该直接咬断。
纪砚清最终还是没拗得过黎婧,在她再三的说服下点了两样清粥小菜,坐在桌边吃。
饭后,翟忍冬被刘姐赶回阁楼休息。
纪砚清无事可做,回到房间看了一上午的老电影。
这一上午,楼上那位老板的脚像是被剁了一样,没有发出来任何一点声音。
午后,纪砚清看好时间去培训中心找阿旺。
和之前一样走着去的,但风刀似乎没有之前利,所以在集市旁边迎面碰到饭店老板娘的时候,她主动打了声招呼。
不想,对方像是丢了魂,两眼无神地和她擦肩而过。
纪砚清回头看了一会儿,推门进去培训中心。
现在离电视台过来选人只剩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纪砚清没再让阿旺继续照着一个动作反复练,而是选了和她更契合的音乐,陪她一起自由发挥,练练即兴能力——电视台选人除了看外形条件、基本功,还注重临场反应。
阿旺有少数民族天然的舞蹈触觉,表现远超纪砚清想象。
纪砚清自然也就没吝啬语言:“阿旺,你会出去的。”
纪砚清这话说得突然,也不够直白。
阿旺闻言怔愣两秒,才快速红了眼眶:“谢谢纪老师。”
纪砚清:“谢你阿姐。”
阿旺点了点头,跟着纪砚清往出走:“阿姐喜欢喝集市边上那家饭店的黄酒,等选拔结束了,我打酒给阿姐喝。”
纪砚清听到“老板娘”几个字,想起了下午和她的碰面。
纪砚清步子一顿,问阿旺:“饭店老板娘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