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冀甚至没注意到自己一口饭菜都没动,紧张地盯着两个女生看。
祝诀仍然没什么反应,只是被一道三椒炒肉丝辣得猛灌水:“盯着我看是不是想看我被辣到的样子?如你所愿了。”
严冀愣了一下。
岑檐也附和着:“祝诀吃不了太辣的东西,忘了跟你说了。”
“三种辣椒,青色的那种比较辣。”林晓筝科普着,“严冀买的是直条的,更辣了,不过我还挺喜欢吃辣的。”
“嗯,弯条的卖完了,我本来想着,辣些更入味。”严冀低头,不被察觉地轻笑。
祝诀是很温暖的人。
和前两年生人勿近的感觉很不一样。
“严冀,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看看红绳?”林晓筝一拍脑袋。
“下周四吧,元旦放假。”心情完全放松下来的严冀语气也轻盈起来。
“祝诀也去哦,她说要看望那个婆婆。”
“嗯,婆婆也经常念叨,上次的朋友怎么还不来。”
“最近太忙了……”祝诀有些不好意思。
“理解,毕竟要期末考了。”
严冀夹了一筷子干煸四季豆,看着女生手腕上的红绳。
饭后送走三人,严冀挥挥手,把门关上,房间里再次传来叫喊声,他却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孙儿,我好像听见女娃的声音。”走进房间,奶奶脑袋倚在床头,问道。
“嗯,我的同桌,还有她的朋友。”
“她们来吃饭么?”
“我同桌家里人有事,这阵子住在岑檐家里。”严冀觉得这么说不太妥,又补充了一下,“隔壁阿姨这两天就回来了。”
“好,好,越多人越好,小翼要热闹些……”
孤独染病的严冀奶奶,对严冀最真切的希望,就是有很多人能陪着他。
严冀按摩奶奶的胳膊:“会的,很热闹。”
周六,惯例的快餐店作业时间。
方修时还是来了,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严冀身边坐下。
“你最近来得挺勤。”祝诀双手托着脸,正被一道英语题难住。
方修时借帮祝诀看这道题的动作遮掩心虚:“我一说要和岑檐一块儿做作业,我爸直接同意。”
“可是他今天还是不会来。”
“那就我们仨?那林晓筝呢?”
祝诀抬头看了男生一眼:“不好说,可能来,也可能不来。”
方修时“哦”了几声。
岑檐这块挡箭牌不知道还能挡多久。
下午,林晓筝终于来了,但已经快三点。
她顾不得和坐在对面的方修时打招呼,匆匆忙忙地打开书包,把作业倒出来。
“季红有没有搞错,布置这么多作业,就因为我们是理化班吗?”
季红的行事作风,一视同仁,哪怕林晓筝是学艺术的,也不例外。
赶作业的时间过得很快,下午场快结束,岑檐带着几把伞,出现在店里。
“外面下雨了吗?来接我们的?”祝诀最先注意到门口的岑檐。
“有点雨丝,可能过阵子会下大。”岑檐拖了别桌的凳子坐过来,把伞放在墙边,“有不会做的吗?”
大家纷纷把作业递过去,岑檐撸起袖子,排队解题。
等待解题的过程中,祝诀看着那些伞,数了数,一共四把。
“少了一把伞。”
也就是说,待会儿有两个人需要同撑一把。
“我来之前,不知道方修时也在。”岑檐露出抱歉的神色。
“没事,等我的题解开了,如果还没下大,我就提前回去,或者我出去再新买一把。”方修时看着那些伞,解释道。
“不用。”正在解题的岑檐没抬头,墨水顺畅地一行一行下去,“其中两个人撑一把就行。”
“是啊,没关系的,反正我和林晓筝今天要一起走,我和她撑一把就行。”或许是同住的关系,祝诀担心岑檐要和自己撑一把,她连忙这么说,岑檐把解好的题递给严冀,二人相视一笑。
祝诀看见他俩笑,更难为情了,很想收回刚刚的话。
“没事,我和岑檐撑一把也行。”严冀帮着解释。
担心雨下得太大,岑檐解完题后大家都没有过多逗留,纷纷离开快餐店。
岑檐和严冀各撑着一把伞在后面走着,祝诀和林晓筝同撑一把伞在前面走。
“最近做家教还顺利吗?”林晓筝搂着祝诀。
“嗯,不过来来也快期末考了,这阵子重心暂时不在英语上,我会帮他看看语文作业什么的,不算忙。”
“说到期末考,保送名额应该会落到岑檐头上吧。”
“嗯,不过这只是保送条件里的其中一条,不到下学期最终确定之前,还不敢下结论。”
“他那成绩,能出什么意外吗?”
“不知道,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穿越这件事掺杂了太多人,哪天那件事不按照我们的预期进行了,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