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没什么事了,我接着背书啦。
——就快第三次月考了吧?
加油。
祝诀盯着屏幕上这两个字很久,疲惫的感觉减少很多,又一头扎进书堆里。
就连上厕所都在捧着语文书背,跑操时把英语单词写在手心里,背了擦,擦了写,祝诀掌心的纹路被擦拭得模糊,透着灰黑色。
而自习课或者中午晚上这种一整段的时间,祝诀则是用来做理科题,解题思路的完整性很重要。做久了就背文言文,换换脑子。
祝诀留起稍微长一些的指甲,在上课犯困时,掐进自己胳膊的肉里。
“你这样下去吃不消吧。”严冀帮祝诀写了两道数学题,把草稿纸推过去。
“没事。”说着,祝诀又灌了一口咖啡。
又是新的一周,祝诀站在热水房里,撕开速溶咖啡的袋子,白褐色粉末倾斜着流进杯子,残留在杯壁上。
思绪放空,接完水祝诀用勺子把咖啡搅拌开,浮沫四处飘散。
“水怎么又这么低温度。”有个女生站在祝诀身边,弹了弹她的咖啡包装袋,转向祝诀,“这能泡开吗?”
“能。”祝诀看了她一眼,是蒋妤桐。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上次在书店也是,没什么精神。”
“被拿来当谈资当然没精神。”祝诀掏出纸巾,擦掉杯口的咖啡粉末。
“随便聊聊的,哪儿知道你听见了。”
重点在“不知道你听见了”,而不是“我们不该在背后随便议论你”。
果然是蒋敏敏一贯的以自己为中心的作风。
“哦。”祝诀端起杯子,打算离开。
“考不好是因为徐稔之前的事吗?”蒋妤桐对着祝诀的背影,提高了音量。
“随便你怎么想。”祝诀没回头,扔下这句话就走出了热水房。
“回来了?刚刚方修时找你。”严冀抬头看着走到座位边上的祝诀。
“他找我还是英语老师找我?”祝诀有些紧张,方修时一般不怎么主动和别人搭话。
“应该是他自己吧,不然直接让我转达就行。”
“好,放学后我问他一下。”
“你冲个咖啡冲这么久?”
“没有,碰上一个同学。”
“你现在不是不记得这儿的同学吗?初中同学?”
“小学同学。”祝诀想到些什么,“你认识吗,叫蒋妤桐。”
“听过,在林晓筝之前,原本的小主持人。”
“所以你知道她被换掉的原因吗?”
“不知道,当时也没多少人在意这个吧。”
放学后,祝诀拉住刚从办公室回班级拿书包的方修时。
“你今天找我?”
“嗯,你周六和岑檐在一块儿?”
“你怎么知道?”祝诀惊讶。
“我上个星期在快餐店看见你俩了。”
“这样啊,那应该是上午吧。”
“你怎么知道?”这次换方修时惊讶了。
“因为其实有三个人,只不过林晓筝早上要上补习班,她一般下午才来。”
“林晓筝啊。”那个隔壁班的女生,方修时想起她蹲在窗框上呆滞地和自己四目相对的样子,轻轻地笑出声。
“是啊,说了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你问这些干嘛?”
“我可以参与吗?我要是来,会提前告诉你的。”
“你是说,来一起做作业吗?”
“嗯,如果可以的话。”
“可以是可以啦,只是我现在的状况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在快餐店里一般是岑檐和林晓筝教我做题,林晓筝的艺考培训冲刺也要开始了,所以如果你是需要什么帮助,只能找岑檐了。”
“我也可以帮你们,我只是……不想在学校里写作业。”
高三冲刺阶段,语文老师经常在周末来学校里开会。
“那语文老师呢?”
“我说我和岑檐在一块儿,他不会不同意的。”
祝诀点点头,多一个人对她来说并无大碍,虽然对方是自己根本没说过几句话的同学。
“好,那你哪天要来就跟我说吧,我告诉你时间。”
“就第三次月考结束后的那个周六吧。”方修时难以掩饰小小的激动情绪,抱着书包步伐轻松地离开了。
第三次月考成绩放榜的那天,祝诀坐在位置上祈祷了很久,才挤进后黑板那片人群里,扒在大榜上看。
自己很好找,班里倒数第一个。
这次进步了一百名左右,年级在六百多名,祝诀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更加紧张。
虽说有了一定的进步,但能不能把握住这些名次不后退,才是最大的难题。祝诀能感受到自己最近学得越来越吃力,仿佛脑子的容量只有那么大,学了新的,就有一部分旧的被忘记。
“这是因为你之前没接触过,靠死记很容易忘的。”周六下午,趁方修时还没来,岑檐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