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好奇的?”段延亭望着燕炽的侧脸:“我与他不过是师兄弟,还能有什么别的关系?”
“我只是感叹燕大哥瞧着冷漠不近人情,没想到这么关心师弟。”离鸾笑了笑,解释道:“我有个朋友在覃天门中,常传信向我抱怨有个严厉的师兄。总说他那个师兄待他太狠了些,还说对他的态度还不如对其他师弟师妹们。”
“这样吗?”
段延亭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而后坦然一笑:“可能是我走运,恰好碰上了外冷内热的人做师兄吧?”
“我与师兄真算起来只认识了几个月,即便是见面也极少。”
“竟是这样?”离鸾惊讶地瞪大杏眼,眼珠子骨碌一转,笑意浮上眼中:“要么是他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要么就是他一瞧见你就觉得投缘,所以便想对你好了。”
段延亭:“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她一本正经道:“前者对谁都好,只是鲜少言语表述,而后者却是独一无二的关心和在意了。”
“当然不管是哪种,你都是走了大运的。”
段延亭的视线与看过来的燕炽对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燕炽见段延亭看向他,以为他是等急了,丢下文鹤走到段延亭面前,拉起段延亭的胳臂,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不浪费时间了,走吧。”
段延亭冲离鸾微微颔首,顺着燕炽的力道往外走。
离鸾视线落在燕炽抓着段延亭的手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身影,嘟嚷道:“他们关系确实比一般师兄弟要好啊。”
…………
在燕炽的百般白眼中,文鹤毫不在意地登上了灵舟,与他们一道去往覃天门。
刚到覃天门前,就看见三人结伴守在原地等着他们。等到他们的灵舟停下来时,这三人眼前一亮,迎了上来:
“大师兄,许久不见了。”他们顿了顿,而后看向段延亭,客气道:“小师弟,也有些时日没见到你了。”
段延亭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他都见过几面,只是因为他们经常下山斩妖除魔,所以与他并不熟。
看他们对燕炽敬重而感慨的神情,想来燕炽与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谁道燕炽见了他们只是冷淡地点点头,惜字如金:“诸位师弟,许久不见。”
段延亭偏过头看他,因为他这样不苟言笑的疏离态度有些吃惊,这模样竟和段延亭第一次见他那时别无二致。
只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那三人便上前拥着燕炽道:“师兄游历三年,又闭关十四年,想必一定有了新的见识和领悟……”
段延亭听了这话觉得古怪,微微蹙眉,心道:“不是关心大师兄吗?怎么上来就扯到了见识和领悟?”
下一秒,他们揭晓了答案。
“我也有了新的领悟,希望能得大师兄赐教指导。”
“听闻大师兄的异火天生可驱逐妖邪,若有幸可否让师弟见识一番?”
………
翻译一下就是——大师兄我们来打一架吧?
再一看燕炽的表情,哪里是故意疏远的伪装,分明是生无可恋的烦躁和绝望。
段延亭:“……”
剑修战斗狂之名果然名副其实。
“真是凄惨啊。”
文鹤从段延亭身后走来,显然不是第一次见识过这种情形,抬手掩住嘴,无比同情地说:“燕炽年少时就总被围追堵截。别人都是被娇俏灵动的女修士追求,只有他是被一群男修士追着打架。”
“别说是他的师弟们了,就是其他门派的弟子也总要去祁凛山向他讨教一番,连他游历俗世的那三年也整日被人挑战,不怪他至今找不到道侣。”
说到这里,文鹤肩头抖了抖,装模作样地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了燕炽这张脸,怕他这一辈子只能揽镜自赏了。”
“……”
文鹤,我看见你在笑了。
可能是看不惯文鹤幸灾乐祸的样子,段延亭幽幽道:“敢问你既然未曾被男修士围追堵截,为何至今还在揽镜自赏?”
言下之意,暂且不说追燕炽的人是男是女,又出于什么目的,你文鹤还没人追呢。
文鹤:“……”
他捂着额头哼笑了一下,羡慕地看了眼燕炽:“燕炽倒是走运,有你这么一个护短的小师弟。”
段延亭没否认文鹤这话,见燕炽被那三人围着实在为难,打算以燕炽受伤和宗门大比为借口,让他摆脱那三个战斗狂的纠缠。
可他还没走近,就见燕炽突然用看到救星的眼神盯着他,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让段延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听燕炽真挚道:“各位师弟,这次与我同行的小师弟也是实力不俗,甚至其天赋不亚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