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大着胆子尝试再去吻,学着以前看到过的描述,轻启白起言的齿关。
血腥味和苍兰香味一瞬间包裹住了孟玥的舌尖,她像是不小心误闯禁忌之地的旅人,担惊受怕的就要退出,但有一只手以强硬的姿态扼住了她的后颈。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孟玥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嗓子干的难受,等最后晕过去之前,她想的是,等醒了一定要离白起言远远的。
......
孟玥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间古朴的女子卧房里,淡雅的熏香闻的人心神清明。
她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车辙碾了无数遍,酸痛的厉害,但身体似乎被人清洗过,不复之前的黏腻湿缠,十分干爽。
她觉得嗓子干的快冒烟,想下床去给自己倒杯茶,但等脚着了地,孟玥却并未站稳身子,反而腿脚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她想扶着桌子撑稳身体,却反而将桌子推的摇晃。
桌上摆着的瓷制茶壶滚落在地,砸出响亮的声响,听的人耳膜发疼。
孟玥坐在地上,边感受着‘后遗症’,边在嘴里骂着罪魁祸首:“禽兽,简直就是禽兽。”
哪有人这样的,一次不够,还非、非要——孟玥想到某些事,脸一下子就红了。
脚腕处传来一阵阵疼痛,孟玥掀开裤腿想要看看是不是扭伤,但等她掀开衣服,看到的却是白皙的肌肤上点缀着的红印,红印毫无章法却又密集,若红梅映雪,艳丽十分。
“禽兽!”孟玥再也压抑不住心里臌胀的情绪了。
在她出声的下一秒,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来,在她眼前留下阴影,孟玥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人,便觉得腿弯和背被人用手一托,她被抱了起来。
抱她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孟玥对他的接近深恶痛绝,直骂道:“我自己能走,不要你抱!”
白起言并未出声,只将她放到柔软的床榻上后,才淡淡问道:“果真?”
孟玥费力地从床榻外边爬到里头,用被子将自己上上下下盖的严严实实,才脸红心虚地说着:“果、果真。”
白起言坐在床畔面容沉静,他脸色恢复正常,唇瓣也有正常的血色,整个人似乎都与之前无二,只除了眼眸那微微潋滟的水色,竟平白将清冷之人衬出几分媚色来。
孟玥见他接近,还想往后躲,但她已经紧贴着墙,除非躲到墙里,不然不可能再与他拉开距离。
白起言薄唇轻启,似乎想解释,但最后还是只留下一句:“抱歉,是我失了分寸。”
孟玥简直想指着他的鼻子骂。
那哪儿是失了分寸,明明就是将分寸给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木已成舟,现下说什么都迟,她只能将注意力转到别的事物上去,努力不再想起之前的种种‘折磨’。
孟玥指着这间陌生的屋子,问着:“这是哪里?”
白起言与她说:“这是你母亲的宅邸。”
她母亲的宅邸??
这都什么跟什么??
孟玥连忙打断他,“什么母亲,我从哪儿冒出来的母亲?”
“不是你的母亲,”白起言顿了顿,“是你作为聂秋,拥有的母亲。”
她成了聂秋?
孟玥不信邪地从被子里扯出衣角看,果然上头有了个‘秋’字。
难道白起言化形术消失,与她发生那事后,幻境发现性别发生改变自动修补bug,将她变作聂秋了?
“你——”白起言现在说一句,都要斟酌好几回,生怕触了孟玥的逆鳞,“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先前孟玥一直作男子打扮,但经过那事,白起言却发现她是女身。处于幻境,他不由得怀疑这是幻境制造出的变化,心下不确定,只能开口询问。
孟玥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她凝视着他黝黑的眸子,说着:“能留在灵清宗的只有男子。”
白起言不是那蠢笨之人,听了这并不分明的回答,瞬间了然,说了句承诺:“我不会告知旁人。”
孟玥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假,毕竟他看上去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你刚刚说,这座宅子是聂秋母亲的?”孟玥意识到哪里有古怪了。
她记得在沧浪城,何香凤和江憬住的屋子破败不堪,两人饿的面黄肌瘦,连馒头都要分着吃,若真有宅邸,怎么会落得那样的境地。
便是家道中落,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不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是,”白起言继续说着,“你如今是聂府唯一的大小姐聂秋。”
孟玥越听越糊涂,“我们是如何到这里的,明明之前除了竹屋还哪里都去不成。”
“我有意识后便发现活动范围大了许多,便四处查探一番,正巧碰上聂府寻人的队伍,他们将你带回来,我便也一同跟着了。”白起言慢慢与孟玥讲着她晕过去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