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窈面色冷淡,江寻也就没有找不自在,故意没话找话。他一路上抱着棉宝和棉宝说说笑笑,逗得她咯咯咯笑个不停。
迈上最后一个台阶,总算是到达寺庙大门前。
林窈从怀中取出手帕,轻拭额间的薄汗。
“娘亲娘亲,阿寻叔流了好多汗!他抱着棉宝,好累哦。”棉宝见娘亲拿了帕子擦汗,瞧着江寻汗如雨下,心急地嚷嚷着。
“棉宝,阿寻叔不累。”江寻说着不累,可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却骗不了人。
林窈见状,从包袱里取出一块新的手帕,递给他。
江寻的目光从林窈自己方才用来擦汗的手帕流转到她递过来的那块手帕。
他还以为,她会把用过的那块给他……
江寻意识到自己孟浪的想法,忍不住皱眉惊了一惊。
见江寻在神游,林窈没忍住冷声催促着。
“郎君抱了棉宝一路辛苦了,快擦擦汗吧。”
“娘亲好笨,阿寻叔抱着棉宝呢,哪里还有手接帕子擦汗啊?”
棉宝双手环着江寻的脖子,安全感满满的蜷在他怀里,乌润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瞧着林窈。
林窈愣了会儿神,原本移开的目光因棉宝的话重新回到江寻身上。
他与她一同立在台阶之上的平台上,可因着身高间的差异,她却不得不仰起头看他。
阳光刺眼,林窈拿着她方才擦汗的帕子遮在额上,避免她仰头看江寻时要眯着眼才行。
她拿着刚从包袱中取出的新帕子,按着棉宝所说的不得已帮江寻擦汗。
怡人的香气逼近面庞,江寻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白皙的面庞霎时红透,蔓延至耳尖。
林窈举着帕子的手顿了顿,看向趴在江寻肩头的棉宝。
“棉宝,你帮他擦。”
棉宝没有察觉到娘亲的不对劲,欢喜的摇头晃脑地接过帕子,小手捏着手帕细心帮阿寻叔擦汗。
见林窈将帕子递给棉宝,她收回手,江寻抑制不住的喜悦瞬间被落寞代替。
他真的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要疏远他?
他是洪水猛兽吗?
“请问娘子与郎君可是夫妻?”
林窈和江寻闻声转过身,瞧向来人。
只见一年轻貌美的女娘,梳着眼下平阳城中年轻女娘最流行的流仙簪,且衣着华丽,数字侍从丫鬟拥护其中。
林窈侧目瞧了一眼江寻,望向询问的丫鬟,冷冷道:“不是。”
年轻女娘闻言,以袖遮面,满意地笑着朝丫鬟点点头,递了个眼神给丫鬟,侍从和丫鬟低头不再拥着年轻女娘,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女娘欲语还休,半掩着花容,羞涩道:“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江寻面色冷峻,没有理会她,抱着棉宝大步朝寺里走去。
“他叫江寻。”
林窈倒没有因江寻的冷言气恼,在她看来,身份不明的江寻有这份不与外人过多交流的自觉她很满意。
女娘一改被男子冷落的失意,端起大家风度,笑着瞧向林窈。
“娘子如何称呼?”
“林窈。”
说罢,林窈略带歉意地道:“娘子莫要怪罪,我得快些跟上他们。”
不等女娘将你们是什么关系问出口,林窈小跑急着追赶江寻的步伐去了。
留下女娘在原地,思索着‘江寻’和‘林窈’这二人是何关系,还有郎君怀中抱着的是谁?
既然不是夫妻,那兴许是亲戚关系罢。且那位娘子梳的妇人簪。
“真有趣。”
年轻女娘望着林窈离去的方向出神,朱唇含笑。
第23章 厢房
林窈好不容易追上抱着棉宝却丝毫不影响大步流星的江寻,进到寺中。
寺庙的正中央有一棵需要两人才能合抱的菩提树,树叶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林窈放眼望去,大致估测这棵树至少有二十米。
他们进入寺中,恰好十二点,僧人敲响梵钟,钟声绵长响彻整座寺院。
林窈一行人用过午膳,静平寺的僧人明了他们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辛劳,便安排他们先做休息,下午再拜佛。
考虑到有个孩童,为方便林窈照顾,僧人特意将她们安置在偏隅一处厢房。江寻则在男香客处歇息,让他们稍作休息后,午后再逛寺院。
林窈觉得这静平寺服务甚是周到,不愧是平阳城香火最旺的寺庙。
她牵着棉宝的手,背着包袱跟在小师父身后,棉葆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的三步两回头的同江寻道别,江寻则站立在原地,直勾勾望着她俩的背影。
见此,林窈不甚理解。他俩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还有也不过分开不到一个时辰的样子,怎么搞得好像要诀别了一般?
待到她俩过了拐角,瞧不见身影了,江寻这才不舍得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