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那人一身青衣，立于月光之下，端的是君子无双。
发现林衍也在这里，楚星诧异：“你怎么来了。不会是特意过来教训齐清的吧。”
楚星不是傻子，从林衍的态度中就察觉到他对齐清十分不好，不放心就跟上来看看。
林衍和齐清不约而同的收回法力，林衍叹了一口气：“毕竟是门中弟子，我担忧他就上来看看，师兄为何来了。”
楚星看了他两眼，手指抚上腰间的玉佩，林衍垂眸，遮住眸中的异光，他的师兄很聪明，从前只是对自己太过信任，从来不会多想，一旦被发现了蛛丝马迹，就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楚星的目光划过地上的痕迹，嗓音微冷：“你们二人说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对亲近的人一向温和，平易近人，因此生气的时候更让人害怕。
林衍嗓子微干，手背渗出冷汗。
“事情并非是像师兄以为的那样，今日之事无论诸葛华如何挑衅，齐清作为东道主，代表的是天衍宗的态度和脸面，绝对不能做出那种事情。”
楚星的嗓音发沉，“所以，你果然是上来特意对他动手的。”
他的声音透着失望：“林衍，你何时变成了这种人。”
恰在这时，齐清虚弱的倒在地上，单膝跪地，嘴角一抹猩红的血液，柔弱万分。
楚星连忙扶住他，齐清顺其自然的倒进他的怀里，“师尊，我真的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紧紧握住楚星的手，“师尊，齐清错了，你别赶走我好不好，我只有师尊了，如果师尊也不要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楚星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他说什么都是答应，“你坚持住，不会有事，师尊这就带你回去。”
林衍抓住楚星的手，“师兄，你不信我吗？”
楚星转过视线，“你让我如何信你。”
他亲眼所见林衍对齐清动手。
林衍的身子晃了晃，神色灰败。
作为目睹全场经过的青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齐清一个不过百岁的小弟子，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绿茶行径。
装的有模有样，让他都自惭形秽。
楚星半搂着齐清，少年的身子已经比他还要高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显得有些奇怪。
楚星的手指搭在他的脉上，脸上的神色从着急惊慌逐渐变成了惊讶、冷漠。
齐清恍然未觉，继续演戏。他咳嗽一声，苍白的嘴唇沾染鲜红的血，战损颓废。
“师尊，今日是我莽撞了，我不该出手那么重。师尊不要怪掌门，他虽然讨厌我，但也只是秉公执法。”
楚星……
若不是他知道齐清安然无恙，顺着这番话去想，所有的过错都落到了林衍的身上。
齐清看似是软弱的揽过所有不好，其实是暗搓搓的给楚星上林衍的眼药。
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己的徒弟还泡的一壶好茶，上好的一壶西湖龙井也没有他茶香四溢。
“如果我之后无法跟随师尊左右了，师尊也不要忘了我好不好，齐清一生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所在意和珍视的人就只有师尊一个。”
楚星叹了一口气，知道齐清在装之后，刚开始是生气了，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忍心了。
还是个孩子而已，害怕失去大人的注意，也不是故意针对林衍的，他还被打被欺负了，自己怎么还能够怪他。
楚星揉了揉齐清的脑袋，“你呀你，下次不许这么对你的师叔了。”
齐清的眼睛眨了眨，长度优越的睫毛在他的掌心划过，微麻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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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师兄，你何苦这样……”
等到他们都离开，青巫才从角落里走出来。林衍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么意外。
他平静的说：“你都听见了多少。”
青巫咳嗽了一声，“基本上都听见了。”
他们门中的师兄弟很多，好多都是被楚星养大的，楚星于他们而言是亦兄亦师的存在。
喜欢楚星大胆告白的也不是没有，通常都在告白以后就消失了。
“掌门师兄为什么不试一试么？也许你是不同的。”
“他是天上明月，和我们这种凡尘俗世种的俗人不一样，师兄终究会走到我们永远都到达不了的地方。我这一生只愿静静看着他就好。”
林衍的喜欢，就像是小溪流的流水，沉默却长久。
“你知道了这些事，也当做自己不知道。齐清我一定会除了的，他存在一日，师兄就危险一日。就算师兄不理解我，恨我，我也一定要铲除他大道上所有的阻碍！”
虽说齐清并无大碍，但是身体还是受伤了。
楚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脱了衣服，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