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眯着眼，给宋景晗拔了通电话。
“潜哥，大晚上的还没睡啊？提前说好，不开黑。”宋景晗那边乱糟糟的，估计又在组局开趴。
“少说废话，我有事问你。”
“那你等下，我换个地方。”宋景晗找了处僻静的地儿，才又开口，“什么事？不会又是帮你解题吧？”
周潜没搭茬，他琢磨了下，含糊地问，“你最近在玩魔方？”
“……和靳安？”
宋景晗停了几秒，向来不正经的语气多了丝变化，“怎么想起问这个？”
周潜敏锐地察觉到宋景晗的变化，原本八九分的猜测此时已经变得肯定。
没等周潜回答，宋景晗推测道：“阿潜你都没见过靳安，老孟向来不操心这个，那……应该是沈同学吧。”
“他是不是在华大看到什么了？”
“估摸着是。他今晚喝醉了，含含糊糊提到了你们。”周潜坦诚。
顿时，宋景晗心里有了数。从兜里摸出个银质打火机在手里转着，“咔哒”“咔哒”地打着火。
“你别勾我烟瘾。我戒了。”
周潜“啧”了声，被冷风抑着的小火苗又往上窜了几分。
“哦。我也戒了，我家靳安让戒的。”宋景晗又摩挲了两下，他就是心里躁，想咬根烟解馋。
周潜不爽地说，“你狗不狗？和我秀恩爱？”
宋景晗笑笑，“行了，不瞒你了。沈同学应该是看到我亲靳安了，至于魔方……”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你可以理解为情.趣？”
“你和靳安……”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他，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抓到一丝异样，周潜问，“你们还没在一起？”
宋景晗噎了下，有些咬牙切齿，“你觉得我要是脱单了会不第一时间广而告之？”
那倒也是。
以宋景晗的臭屁性子，要是他谈了绝对是要大秀特秀的。
“我都交代完了，是不是轮到你一五一十地说说了？”宋景晗口吻戏谑，“老实说，你和沈同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周潜盯着楼下的路灯，他挑挑拣拣，有些茫然地把今晚的事大致说了遍。
“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喝醉了才这样的？”
“沈同学喜不喜欢你，我不确定，但阿潜，你绝对是喜欢沈同学的。”
“国庆我去锦川找你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这多年你那少爷性子什么时候改过？”
“一日三餐给人做饭，出事了帮人找律师，大年初一去陪人过年，更别说为了沈同学你都打算开始好好学习……讲真，用老孟表妹的话来说，你这是爱惨了。”
周潜从没认为这些算什么，他只是觉得沈诺白值得最好的，仅此而已。
喜不喜欢的，他之前从未想过。
他就想每天都能和沈诺白呆在一起，干什么他都觉得开心。
沈诺白说有喜欢的人时，他只想揪出那个混蛋暴打一顿。但得知混蛋就是自己，他又懵又喜，心里想着，他这么混蛋一人，也能得到沈诺白的喜欢？
周潜怀疑着自己，直到沈诺白凑头亲了上来，所有的迟疑转瞬而逝。
去他丫的，这个混蛋他当定了。
他养的玫瑰只能是他的。
—
翌日清晨，沈诺白被闹钟吵醒，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关掉闹钟。
头疼。
拥着被子直起身，沈诺白闭眼揉了揉脑袋。
缓了几秒，他发觉自己不止头疼，唇角也有些疼，伸手摸了摸。
！！！
像是主机重启，在“叮”的一声通知后，昨晚所有的回忆加载完毕。
沈诺白顿时满脸涨得通红，浑身都在发烫。他茫然地盯着面前的墙，心跳得极快。
昨晚……他和周潜表白了？
不仅表白，他还亲了周潜？？？
这个认知让沈诺白陷入长久的沉默和混乱中，他往后一瘫，觉得自己的CPU仿佛要烧坏了。
但没给沈诺白太多回忆时间，周潜敲了敲门，“醒了吗？”
“醒了。”沈诺白猛地坐起，清了清嗓子回道。
“那快点洗漱，9点前要返校。”隔着道门，周潜交代着，“对了，你的校服帮你放到椅子上了。”
“好。”沈诺白果然看到自己的校服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椅子上。
明明周潜往常也是这么叫他起床的，但沈诺白莫名觉得今天的周潜格外温柔。
可，周潜没提昨晚的事……
猜不到周潜今天会是什么反应，沈诺白心里打鼓，乱得很。
等他洗漱完，岛台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早上我起晚了，今天早餐随意一点，可以吗？”周潜刚脱下他的鸭鸭围裙，又端了个盘子放到沈诺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