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祝余总觉得自己脸有些烫。
而且她总隐隐觉得,男主一直在看她。
她扶着秦逸宣慢步走出屋子,台阶上落满了红叶。
阳光也不再温暖,而是隐约带着一丝寒意。
“等等。”
祝余顺手拿起放在门口的藤椅上的披风,细心地盖在秦逸宣身上。
“已经是秋天了啊……”一声叹息。
“嗯,”祝余看向他,“但不算太晚。”
树叶还没有全部掉完,秋风萧瑟,但仍然保留了一分生气。
院子里原寂静无声,但很快来人打破了这份平静。
裴锦书一来到院子里,只见祝余与秦逸宣二人正在赏秋,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着急地凑上前来。
“师姐!秦师兄!你醒啦!”
祝余再将他一掌推开,这小子没轻没重的,别到时候人刚醒又给他撞晕了。
裴锦书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于是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憨笑道:“嘿嘿,师兄醒了就好。”
他看有祝余在,便放心火急火燎地离开,说是要去告诉长老和黎溪他们。
秦逸宣看祝余已经搀扶了他许久,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怕累着她,于是便说道:“我们进去吧。”
祝余点点头,现在男主是病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过多久,秦逸宣苏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宗门,长老和掌门有事在身,来确认他的确没事后就离开了,可他的床前还是乌泱泱围满了人,都是其他的师弟们非要来看他。
不过祝余看出他不堪其扰,便找了些理由快速将他们都打发了。
房里只剩下与他最亲近的几人。
宁弈觉得这个大喜的日子,总得庆祝一番,于是他说道:“我们今晚要不吃火锅?”
祝余也觉得合适,虽然他们早就辟谷许久,但秦逸宣大病初愈,吃点热乎的清汤锅暖暖胃的确不错。
人是铁,饭是钢。
辟谷了也不能错过人间美味啊!
“那你去买食材?”祝余转头对宁弈说道。
黎溪和裴锦书也都赞同,他们之前被祝余推荐着尝了几口火锅,味道确实很不错,好久没吃,甚是想念。
秦逸宣见祝余与宁弈二人有说有笑,似乎很熟的样子,心里隐隐有点难受。
自己躺了那么久,也不知道祝余是不是早就将他忘了。
“师兄,你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祝余和其他几人洽谈完今晚的火锅食材,转过头就看见秦逸宣抿着嘴,脸色苍白且不悦的样子。
“咳咳……我没事……”他故意掩面轻咳。
祝余皱了皱眉,让黎溪和裴锦书去找长老,宁弈则去制备食材,她留下照顾。
她赶忙到了杯水,“师兄,喝点水。”
祝余将水杯递到秦逸宣面前,他故意不接,而是伸手轻轻握住祝余的手腕,微凉的手心与腕骨若有似无的触碰让祝余不禁一抖。
她忍不住去看秦逸宣,可他却好像个没事人一样,握住她的手腕,将水送到自己嘴边。
一切是那么的自然,祝余都不好意思打断。
可她总觉得不对劲。
男主怎么昏迷了一段时间还转性了……
这缠绵的劲儿,难道真的那么虚弱?连水杯都端不起来了?
但祝余还没想出个答案,秦逸宣那张清冷中又带着些虚弱的脸吸引了她的注意。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偏偏用极可怜的眸子看着她,叫她不忍心继续猜测,也不忍心离开。
醒来以后的秦逸宣在祝余看来简直就是大变活人!
他变得尤为粘人,到吃火锅时更是明显,明明大家的座位都隔了些距离,就他非要从祝余对面硬挤到祝余和宁弈之间。
宁弈和祝余摸不着头脑,裴锦书这个榆木脑袋只知道往自己嘴里塞吃的。
全场唯一一个明白人黎溪则一个头两个大,她不好意思点破,于是便装作不知道秦逸宣的小心思,闷头干饭。
场上的氛围既和谐又诡异。
今晚,除了秦逸宣这个病患,剩下的人都喝了几杯佳酿,酒气上头,后续还是聊得不亦乐乎。
后来祝余还要再喝,却被秦逸宣拦下了。
“切勿贪杯。”
祝余转头看向他,今日,他穿着薄荷绿缠枝花长袍,一条茶褐几何纹角带系在腰间,墨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加上在场所有人就他眼神清明,其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具有极强的亲和力。
但祝余不愿听他的,于是轻轻推搡了他一下,“我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