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云纤失笑:“难怪你默许麦秋去到卫锒房中。”
二人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几分温柔与宠溺。
“你可穿戴好了?若穿戴好了便走吧。”
云纤点头,上前扶住卫铎。
他双腿见好,平日在房中已不再坐四轮车,只是如今虽能拄着木杖行走,却是不可长久。
扶人上了马车,云纤脑中既是麦秋也是傅二夫人。
她知晓自己昨日跟麦秋说的话生了效,如若不然,莫说卫锒,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怕也无法逼迫麦秋做她不愿做的事。
所以卫锒短时间内应是安全,只不知麦秋的性子何时会对她口中的“情爱”事厌倦。
但眼下她已想不得那么多。
今儿她要跟卫铎回傅家见傅二夫人。
云纤想了许久,都想不出为何傅家会传出傅二夫人再度有孕之事。她不放心,只能亲自来看。
若有可能,云纤决定尽快寻机会将傅二夫人救出傅府。
“你掌心满是汗。”
伸手向促织要了干净巾帕,卫铎帮云纤擦干净掌心。
“你怕?”
“我不知他们会对母亲做什么,又或者说他们已经对母亲做了什么。”
她面上担忧不似作假,眼中也泛着因忧虑而浮现的点点血丝。
卫铎瞧着虽是心疼,可心中也放心几分。
往日听她说傅家事,虽离奇但不似作假,可若是真,当中又有许多不可细思之处。
他知晓眼前人有所隐瞒,却不愿拆穿。
卫铎将云纤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心中泛起细密酸疼。
从她寥寥几语中,便可见傅家污浊,她不说定是因为傅家有更加难以启齿之事。卫铎疼惜她的遭遇,却也心酸于她不曾全然信任自己。
“一切有我,你不必担忧。”
朝着云纤一笑,卫铎竟是罕见的展露出几颗洁白牙齿。
云纤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二人之间暧昧流转,银玉促织转过头去,偷偷笑了起来。
“世子,傅家到了。”
车夫开口,云纤与卫铎一起下了马车。
傅家大门处已有人来迎接,为首之人满面笑容,还未站定,云纤便知那人是傅绍山。
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今儿傅绍光竟然也在。虽嫁到湘王府不久,可她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知禾。”
“见过伯父,见过爹爹。”
傅绍山点头,很是殷勤地上前照顾卫铎。云纤则落在二人一步之后,走到傅绍光身边。
“爹爹近日身子可好?”
傅绍光道:“未见清和麦秋,她二人呢?”
“清和惹了主子不喜,麦秋被卫锒收为通房,已不是我身边人,带不出府。”
“哦?”
傅绍光淡淡一句,再未说其他。
“母亲呢,我今儿想见见母亲。”
“你母亲啊……”
傅绍光转头看向云纤,似笑非笑道:“今日怕是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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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讲,湘王妃去世,卫铎卫锒他们要守孝三年,这三年内不能娶妻纳妾、收通房,以及整个湘王府需要禁止一切娱乐【饮酒作乐见客】活动。
但是古代又很注重繁衍,所以守孝和无后的争论一直都有。
不同时期不同朝代,对待这个问题是有不一样的尺度,魏晋南北朝时期,守孝三年好像是写在刑律里,必须需要遵守。
但是唐以后这个问题稍微宽松了一些,明朝时候守孝期间不能生子被从大明律里面废除,这以后相对没有那么严格,但是孝期生子也还是会受到道德谴责。
但因为咱们写的是架空,所以我没有按照守孝三年这个去写,不过这个问题我想了想,还是给它贴出来。
第170章 赌宝
“你什么意思?”
云纤面上隐现怒色。
傅绍光笑着道:“许久未见,你便是这样跟爹爹说话的?”
他也不恼,只是将披在外的薄袍掸了掸。
“还是夏日好,夏日我这身子也强健了许多。”
“走吧,世子还在前头等着,今日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
傅绍光年轻时便生得俊秀,如今病弱虽有些病容但也不减清俊,他说话时语气和缓,眉眼之中隐现慈爱之色,若非眼前人皆知傅家境况,说不得还真要误会他乃天下一等一的慈父。
云纤不耐烦接他的话,只紧抿着唇向前走去。
为接待卫铎,傅家花费不少力气,不仅阖府下人齐聚,院子也打扫得一尘不染。
只是方进傅府正堂,卫铎与云纤便齐齐看见了太后御赐的那块贤德匾。
这块匾额,本是太后顾念傅披香寡母养大独儿不易,方借机御赐牌匾以褒奖傅披香母族。若是太后她老人家知晓傅家借这贤德碑的庇佑做了多少恶事,还不知要如何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