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傅知霓会不会下帖邀请她。”
先前花跃庭曾让人给卫铎送来口信,说是傅家事他已经知晓。对方言辞中颇有些惊讶似的,可却是不曾提及傅家事是他自己查出,还是傅知溪告知。
“并不知晓。”
卫铎摇头:“花跃庭不曾说,你后日也瞧瞧,瞧瞧傅知溪可会出现。”
“若是花跃庭放心让她出来见傅家人,多半是傅知溪自己告知,且也无帮衬傅家之意。”
“哪怕后日不见傅知溪你也不必焦急。”
“说不得是其他什么事耽搁了。”
“我知晓的。”
花跃庭上次让人捎来口信,其中有想要相帮的意思,只是他直言朝中事乱,圣上这段时日频繁召集武将入宫,想来是局势有所动荡,牵扯着他无心插手旁的事。
云纤不知这话是推搪还是真心,但无论如何花跃庭答应下关键时候可给予助力,她便放心不少。
只是这一人情,若非真正紧要的时候,万不能草率兑现。
“吊唁之后孙谦给我递了帖子,可许久过去他也不曾来赴约,不知出了什么变故。”
“若寻常人多不会在他府热丧期间相邀,可孙谦并非常人。”
“我只是好奇,以孙谦的性子若想来府根本不会递帖,递了帖又不来,着实不似他的做派。”
“后日孙家的约不仅你要去见傅知霓,我也需寻个人去见见孙谦,且我有些话想要嘱咐他。”
卫铎还在言语,云纤却是在听见寻一人同去后,心猛地一颤。
“你在想什么?”
“嗯?”
云纤回神,就听卫铎语气轻柔:“我方才同你说话,你好似神游一般。”
“我在想……”
“这段时日,孙谦会不会已经告诉傅知霓你知晓了一切?”
“不会。”
卫铎笑道:“原来你在忧虑这个。”
“孙谦只是性情懦弱,并非无脑之人,他还指望我帮他脱离魔爪,怎会将我出卖给傅知霓?”
“原来如此。”
卫铎道:“我方才问你后日去孙家赴约,你要带着银玉还是促织?”
“另外我也需让璟棠走一趟,后日你们一起。”
“银玉……”
云纤嗓音微哑:“促织心细,她照顾你我更放心,我带银玉同去。”
“如此也好,那我吩咐璟棠后日寻孙谦好生说……”
卫铎说了什么云纤已听不清楚,她按下微微发抖的双手,强做镇定。
第158章 驾车
逐渐入夏,天气一点点炎热起来,王府绣房送了夏季衣衫。但因湘王妃丧期还未过,是以仍以寡素为主。
银玉手中持着金斗,正在为云纤熨烫衣物,促织则在一旁帮她扇着风,驱赶烦闷热意。
尺素偶尔在促织停下动作时,用巴掌大的银壶轻轻喷湿团扇扇面。
那壶中水浸泡了香料,打湿扇面后再扇起风来,屋内便会带着淡淡花香。
云纤似睡非睡趴在美人榻上,单嬷嬷则匆匆自外头进了屋子。
“世子妃。”
“怎的了?”
云纤幽幽起身,目光却是在银玉手中拎着的素色长裙瞟过。
“永安伯府为表姑娘定了门亲事,今儿一大早就来王府讨赏,说是讨赏,实则威胁似的。”
“定了哪一户人家?”
“济宁侯。”
云纤微微蹙眉,有些恍惚。
她并非世府出身,对上京这些个权贵也并不熟知,虽在傅家为老祖宗守孝的那一年,曾学过一些,可许是她无心未记得完全,眼下对这济宁侯竟完全没有印象。
好在单嬷嬷给她解了围:“这济宁侯老奴都不知晓,还是听侧妃娘娘提到,才堪堪想起这么个人。”
“本也是皇族出身,与王爷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这济宁侯在西北那边子有块封地,已多少年不曾回上京了。”
“此次回京,还是因他府中有个嫡子擅领兵,被圣上召了回来。”
“嫡子,领兵?”
云纤不解:“永安伯为郁妩流相中了侯府世子?”
“若如此便好了。”
单嬷嬷道:“永安伯府让表小姐嫁给济宁侯做填房。那济宁侯的嫡长子,都过而立之年了,济宁侯更是永安伯见了,都得唤一句叔父。”
“且这济宁侯府中清贫得很,据说连个像样的府邸都没有,一家子驻扎军营多年,没规矩得很。永安伯府不过是看重那嫡子能领兵杀敌,想奔着圣上有心出兵南夷,赌一次前程富贵罢了。”
“这样一个人家,表姑娘嫁去是要受大罪的。”
“就是如此,老奴才说那永安伯府是上门威胁人来了。”
“王妃薨逝不久,表小姐便被侧妃娘娘送回了永安伯府。伯府的人还曾来闹过一阵,吵着要见世子,可都让侧妃娘娘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