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行健现在隐隐猜到伍池要干嘛了，看来宗万德确实信守承诺，没有把他和小鸣的秘密说出去。
只是正因为他没有说出去，大家恐怕都不相信他们所谓的产能有限的说法，这是想试探下，看能不能榨出更多的库存？
尹行健心底一阵冷笑，面上老实巴交。
下面人按照座位顺序一个个上来给他送礼，他都道谢以后收进空间手环。
等所有人都献完礼过后，伍池就讲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份。
以及他们身后的企业或机关单位现在面临哪些困境，急需天月行鸣的产品来解“燃眉之急”。
然后顺理成章地提出，如果天月行鸣有多余的库存，能否优先卖给在场中的这些企业或机关单位。
尹行健一脸“憨厚”，“我们公司一直都没有多余的库存，都是有多少货，就上多少货。”
这下子那些刚刚送完礼的人，脸上就不太好看了。
尹行健假装看不到，继续说道：“不过排单的话，是可以排进来的。
我可以帮你们登记。”
不少人因为他这句话都皱起了眉头，如果愿意等排单，他们又何必来参加这场生日会？
顾鸣感觉这样不太好，似乎让大家都下不来台，但又觉得对方这个做法有点逼迫他们拿出东西来卖给这些人的意思。
所以他也不是很想帮那些人。
尹行健在阴间告诉顾鸣，“这个口子万不可开。
我们的产品日渐增多，需要你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如果今天我们在这里开了先河，明天他们就能把你嚼来吃了。”
顾鸣闻言吓了一跳，“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些人还是爱咋咋吧。
也是到了这一刻，他忽然想明白了。
在知道自己有特殊能力，知道诡力的便捷之后。
顾鸣曾经觉得他和尹行健一人一诡强强联手，就可以天下无敌，甚至改变世界。
但现在他忽然懂了，玄学与科学的区别。
玄学是自私的，好坏都只影响一人。
这一人固然可凭一己之力做出很多伟大的事，造福很多人。
但是玄学具有不利传播性。
无论是教给同龄人，还是遗留给后人，“科学”的传播是百分百保真的。
只要传播者不刻意“留一手”，随着时代的变迁，后人只会越来越强大。
但“玄学”的传播是有损的，受血脉天赋体质等诸多影响，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学得会，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学得好。
就好比顾鸣的本事，他也曾经尝试教给自己父母，但他们根本学不会。
诡力就更不用说了，这玩意儿跟活人沾不上边。
他们只能在自己还在世间的时候，去造福世界一时，等他们不在了，天月行鸣的那些产品，那些“发明”，一个都留不下。
如果他们是从科学的角度制作出来的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把制作方法教给别人。
那么即便将来他们不在了，对世人来说这些东西依然能继续造福天下。
他们的“发明”对这个世界来说只是昙花一现。
想清楚这些过后，少年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
尹行健担忧地看过去，拉着少年的手问道：“怎么了？”
顾鸣摇了摇头，“回去说。”
尹行健直觉少年应该不是因为台下这群人的事，于是只是用自己的大手包住少年小一号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们公司除了医疗和技术支持，其它所有产品都有一些手工环节。
这些手工环节难度巨大，且匠人稀缺，我们全厂只有一个这样的匠人。
这是我们产能受限制的最大原因。
所以没有办法满足诸位的需求，我感到非常抱歉。”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天月行鸣那么多产品，关键技术居然只掌握在一位匠人手中。
当然，在场相信这话的人不多。
只有那些与尹行健打过交道的人才清楚，这个“技术呆子”是不可能撒谎的。
伍池心里也急，就像尹行健猜测的一样，这个环节是他想利用现场压力来试探天月行鸣的真实产能。
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宗万德也和他们说过，天月行鸣缺关键技术的匠人，所以产能有限。
但伍池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已经缺到只有一个人了。
看来天月行鸣恐怕真没有存货可卖了，这么一看，政府这边也不是靠二人爱不爱国的态度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还好这次他没有把话说死，也是跟这些人说清楚了，如果天月行鸣有库存，那就皆大欢喜。
若是没有，国家这边有个项目，他们可以优先参与投标。
第一百零三章 任务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