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论年龄来算的话, 越昇比水元的年龄要更大一些。
他最初见到他的时候，还只是一只瘦不拉几的小狐狸，化形都困难。
但是他很懂眼力见。
他挪界石时, 其他妖都害怕。
但是他不怕, 在那里忙前忙后的。
之后, 界石起, 灵气起。
他受大量灵气灌溉, 直接扭转了命运。
他的实力成长了起来，但是这身板还是胖不起来, 不管他吃多少, 都是瘦瘦的。
这万年时间过去，他苍老了不少, 化形成人后, 干瘦干瘦的。
越昇叫他一声小狐狸。
水元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差。
“你刚刚不是……”
“万年时间过去了, 性子养佛了。”
是真佛，还是因为某个承诺, 那就只有越昇自己知道了。
水元盯着他，一脸戒备, 连连往后退。
越昇看着他退, 也不阻止，冷眸看着他到了安全距离。
“越昇，你都已经死了，为何还要活过来？”
“你都还活着，我为什么不能活？”
越昇挑了挑眉。
他这回答, 还挺有莫筱的风格。
看来, 他真的是被她给影响到了，现在思考问题, 都变得跟她相似了。
他可以自己不想活，但是，别人别想对他干什么指指点点。
水元被噎了一句，出声道：“你还真的是变了不少。”
越昇捋了一下自己的尾巴。
“论变化，你比我可大多了。”
不管是容貌上，还是性情上，都跟他当初所认识的那只狐狸不一样了。
水元本就枯老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你是天地的宠儿，自然不会懂我们这些普通生灵活着有多难。”
越昇以前倒是挺少听见他讲这些。
他没出声，眸子懒懒地看着他，听他说他的不满。
他先天不足，在白狐一族，生活的十分艰难，所以学会了看人脸色过生活。
他的狐生机遇，在越昇挪界石那一次被改变。
“不拼那一次，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我呢？”
越昇挑了挑眉。
他用他的脑袋是想不通，他这算是帮扶了他一把吧？
怎么还记恨上他了？
水元看着他，下一句话说的是：“我那时以为，我会同你一统世界，谁知，你与那两个人族废物称兄道弟去了。”
越昇：“……”
“你看你，天生地养的九尾妖尾，天上地下就你这么一只，浑身上下皆是宝，你为何不带领妖族，将人族狠狠地踩在地上？”
越昇摇着尾巴，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他当时跟莫筱说“让我们一起颠覆世界”时，莫筱看他，是不是跟他现在看水元时一样？
“你不活着多好。”
他不活着的话，他用傀儡术，驱使他的妖尾，他照样能够将人族踩在脚底下。
“你要想做什么，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去做，而不是想靠着本王的妖尾。”
越昇的耐性已经到底了。
若不是他是旧相识，他也不会跟他废话这么久。
越昇歪了歪脖子。
水元那张老脸，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看他那双老眼，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来，他很期待与他一战。
“好了，你说完了，给本王滚蛋吧。”
越昇的妖尾一甩，直接将水元给轰了出去。
水元在没有控制妖尾的情况下，完全不是越昇的对手。
所以，也不需要越昇费多大的劲，就将他给撵了出去。
将他撵了出去后，他们这接下来的动作，就做不成了。
想到这里，越昇再次看了一眼还泡在水池子里面的莫筱。
她那些条条框框里，就有一条：可能会有人或者是妖，拿以往的事情来刺激他。
呵……
她到底是了解他，还是了解……
越昇沉下气，继续等。
他倒是要瞧瞧，莫筱能猜中几样。
＊＊
莫筱可不知道自己所列出来的突发状况已经有好几样应验了。
她做事儿习惯提前预备，尽可能严谨了。
这样，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怪责自己当初应该要小心一点了。
此时的她，引出了妖力。
虽然，只有银丝一般的妖力，但是她成功了。
只不过有一点，莫筱还有点没法收放。
放出来后，她就收不回来了。
莫筱忍的很难受，实在是收不回去，只能放出来。
“越昇，让一下。”
莫筱知道越昇在，在她大喊一声后，灵力裹挟着妖力，喷涌而出。
越昇在她喊的时候，就偏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