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男子闻声在心中不屑的腹议了一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道,“那便是承审兄美言了。”可恶,上次咋就没摔死呢!若是死了,云儿便是我的了……旁人羡慕的,亦不会是你这大老憨了,可恶啊。
“话说,审兄的伤如何了?可断莫留下后遗症,现下想想便让人后怕,从那般高的崖山上摔下。”男子松开孟审,面带忧色的问道。
“多谢董兄挂心,已是无碍了。”王审拾手将背后的木柴往上托了托,伸手抹了一把额间的密汗。
“那便好。”董仲朝王审看去,随即一惊,“审兄怎得面颊通红如此?莫不是中暑了?”董仲说罢便伸手朝王审额间探去,入手却是细细冷汗。
“突,突有些热了。”王审后退一步,不欲让董仲靠近自己。
“这日头……”董仲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艳阳,继而道,“虽已是早便入秋了,却仍有些大了,审兄,我们在此稍作歇息吧,眼下近午时,当是补充些吃食水分再回城如何?”
王审拾手拉扯着不知何时浸湿的衣衫,点了点头,“好。”
如是,两人在金桦二人的注视下择了一处洞穴作歇,而那洞穴,正是当日金桦彼时入的那处,二人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
两男子将背后的木柴放在了洞外,恐被洞内的湿气浸染。两人坐下后便掏出了衣兜里早些时辰带着的玉米馒头啃了起来。
董仲吃得甚快,没几口,便尽数进了腹,转头,却见王审手中的馒头方才过半。董仲心中不禁鄙夷起王审的磨蹭,丝毫没有男子的洒脱,亦不知云儿瞧上他哪点了,自己与这大老憨比起来,哪哪都是好的。
心中的怨恨一旦生起,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百无聊赖的董仲转头看向了洞外那捆斜倒着的木柴,他坐的地方靠外。眼神逐渐下移,最终落在了那隔着木柴而放的砍刀上,董仲眸中的光亦随之浑浊。
若是他死了,自己便可拥有云儿了,没错,只要王审死了,云儿就是我的了,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董仲那处杀意尚起,王审这处便一阵急咳,打断了董仲的心思。
董仲一惊,眸子瞬间恢复如常。该死,竟起了杀意!董仲摇了摇头,心道自己没出息,咬牙朝王审而去,拾手拿起地上那根竹筒子,一手覆上王审的背,顺了顺,“审兄,喝点水。”
“多谢。”王审点了点头,拾手攀上董仲的手腕,借着董仲的力大口饮着竹筒中的水,然而不知为何,盯着董仲鲜活的手腕,王审只觉愈发的渴。
好想,好想咬下去,好想……
王审的意识渐自涣散,眸子亦变得浑浊起来。蓦地,王审犹如变了一个人般,拾手打掉了董仲拿着的竹筒。
汩汩清水一时尽数没入了地。
董仲这方尚未反应过来,王审便抓着董仲的手腕,生生咬了下去。
“啊!”一时吃痛,董仲这才回过神来,拉扯的想要从王审口中抽出手臂。而早已失了意识的王审哪会轻易松口。“审兄,审兄……啊!”
不多时,董仲的手腕就被王审咬得溃烂,而王审丝毫没有松口的趋势。董仲被眼前疯也似的王审吓得不轻,奈何自己又无法摆脱他。董仲无措的回过头,正好瞧见那洞口处的砍刀,尚且顾不得思索,董仲伸出另一只手就欲将那砍刀拿过来。
几经挣扎,董仲终是将那砍刀拿到了手,董仲回过头,抬手便朝着王审的一肩看去。红中带黑的血瞬时溅满了董仲身前的衣衫。感觉到疼痛的王审下意识的松了口,董仲借着这瞬间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洞。
王审反应过来便欲朝董仲扑去,可一方近了洞口,便引得王审一阵嚎叫。
董仲回头看去,只见王审并没追来的趋势,不,该是说没有敢追来的趋势。因为现下的王审,异常的畏阳,只要一被阳光灼及,便会在皮肤上冒起黑烟,犹如被烤焦了般。
见王审暂且被困于洞中,董仲瞬觉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砍刀丢到了一旁,“疯,疯了,都疯了……”他,他竟然杀人了,杀人了,不,王审还未死,还未死,可自己明明朝他砍了一刀啊!
不,这不怪我,都是他,都是他先发疯咬我的。
董仲想着便抬手朝自己那处伤口看去,入眼,已是惨目忍睹,被咬的翻起的肉夹着黑色的血,浑浊不堪。适才只顾得逃命,现下伤口处的痛意已是尽数布满全身,惹得董仲额间生起密密汗珠。
未再耽搁,董仲拾手咬牙撕下衣摆的一处布便将处理起手腕处的伤。
“嘶!”
“嗄,嗄嗄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