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萱摆摆手:“别提啦,我是没有受伤的。姜云铮非要跟我比谁跑得快,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当即就答应了,我们纵马跑了好久, 回头一看,就找不到你们了。”
“我想回去找找你们的, 但是姜云铮说你们三个人相处……”顾灵萱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姜善宁,“你们三个人相处,宁宁你说不定就能从七殿下和高大哥之间选出来谁对你好。”
说完,她呸了一声:“早知道我就应该坚持去找你们,而不是听了姜云铮的鬼主意。”
姜善宁一阵无奈,年前他们几个一起做花灯的时候,姜云铮就想拉郎配。他一个及冠的人都没订婚成亲,总是急着给她张罗什么。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边走边找找猎物,但是一路都没有见到什么猎物,走着走着,就听到一阵躁乱的声音,我跟姜云铮赶过去时,就看到你们被野猪围攻。姜云铮让我在远处等着,我不会武功,就没过去给你们添乱。”顾灵萱说。
“之后我就跟着护卫们一起回来了。”
听完后,姜善宁握住顾灵萱的手,颇为感慨:“萱萱,今日真是受惊了,还好你没受伤,我们几个或多或少都有些伤。”
“宁宁你也受伤了?伤在哪了?”
“手上,淤青和擦伤而已,不碍事的。”姜善宁让她别担心。
可是怎么能不担心,顾灵萱有些自责:“我真不应该听了姜云铮的话,若是我们早点过去——”
“若是你们早些过来,结果就变成了我们五个人被野猪围攻,但是现在你没有受伤,就已经很好啦。”
顾灵萱想了想也是。因为顾郎中今夜留在侯府,她受了惊吓,不敢一个人在侯府的客院睡觉,便来找宁宁。
两人一同走进房间里,姜善宁唤来菘蓝,草草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刚一挨枕头就困得不行,裹着被子都快要睡着了。
“宁宁,七殿下伤势如何呢?今日我远远看了一眼,他经过的地方都是一滩血,太吓人了。”顾灵萱平躺了一会儿,想到白天的事情还是睡不着。
姜善宁没睁眼,说话都含糊了起来:“是有些重,我明日还要去照顾殿下呢。”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顾灵萱忽然趴到她耳边:“明日?宁宁你明日不去学堂啦?”
姜善宁眼睛都睁不开,扯着被子盖在顾灵萱头顶,没理会她。
*
第二天要去照顾萧逐,姜善宁睡觉前脑子里都一直在想这件事,一晚上睡得都不踏实。
她还梦见萧逐浑身是血,尤其那一双乌黑的瞳孔,眼底带血,她吓得一哆嗦,睁开眼发现天刚亮。
姜善宁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推了推还没醒的顾灵萱:“萱萱,不早了,到去学堂的时候了。”
顾灵萱半天没醒,姜善宁索性下床,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交代菘蓝一定把顾灵萱叫起来,自己便先去找姜夫人了。
秋风阵阵,路上经过姜云铮的院子,她想着进去看一眼,进去后发现高淮也在,他正伏在窗下的桌案跟前,听到她进来的动静,立刻抬起头。
“高大哥。”姜善宁声音很小的唤了一句,目光扫了一眼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姜云铮,伸手指了指外面。
高淮点头,醒了醒神,跟在她身后出来,眉头微微蹙起,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宁宁,七殿下伤势如此之重,顾郎中可有说什么?”
“顾郎中给殿下包扎好了,这几日每日换药,好好休养上一段时间,应当就好了。”姜善宁道。
她没有说得特别严重,她了解高淮是什么性子,原本狩猎一事他就很自责,要是知道萧逐伤得很重,都不知道要内疚成什么样子。
“那便好。”高淮松了口气,镇北侯嘱咐他狩猎时看好姜善宁几个人,结果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他感觉颇为愧疚。
“你也别担心,云铮的胸口不慎被野猪踩了一脚,起了淤青,涂上几日药就好。”
“嗯嗯。”姜善宁仰头看了一眼高淮。
他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劲装,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高高束起的头发有些凌乱,下颌处有一圈淡青色,眉眼间罩着淡淡的疲惫,昨晚他应该是睡在姜云铮这里。
高淮一向沉稳,往年狩猎,若遇到危险一些的猎物,他都是当仁不让挡在他们面前。
这次的狩猎他们五个人,四个人都受伤了,想必他心里一定自责。
“高大哥,那你呢?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姜善宁抿唇,碍于不想打扰屋里的姜云铮,她的声音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