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擦鼻涕,颜色都不均匀了。”
“你说那些有鼻炎的人是不是从来不化妆的?毕竟化妆品都有香精。”
沈安安思考了一会,说道:“化,但是补妆会频繁。”
“为什么?”
“因为有鼻炎的人经常要用纸,所以鼻子那块颜色肯定会不均匀。”
西图澜娅餐厅内,吕姐已经到了,赵一娴后到。
赵一娴见到吕姐,展开微笑说:“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吕姐表示没关系,很正常。
吕姐说:“我这个堂弟虽然离过一次婚,但在感情这方面像个木头。也就是网上说的直男。”
赵一娴说:“每个人对待一份情感的方式都是不同的。”
“你说的对。”吕姐说,“我堂弟比你小两岁,还挺孩子气的。”
赵一娴心里想,35岁的男人还有孩子气?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吕姐说:“我这个堂弟读书特别棒,早年去了首都读大学,接着在那读研究生,后来留在学校任职了。这三十几年的人生都在跟课本打交道。”
赵一娴心里想,实在太好了,这人一定看不上她的。
吕姐招手:“吕平,过来,我们在这。”
赵一娴回头,一个寸头的男人走了过来。
看来当老师真不容易,连头发都掉光了。
一顿饭吃完,吕平抢着去结账,吕姐说:“我堂弟这个人很大方的。他和他前妻离婚,净身出户,把所有钱都给了前妻。他怕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不好找对象,身边总要有点钱。”
净身出户?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甘愿在离婚时净身出户的男人。
吕平结完账走来了,执意要开车送她回家。
外面起了秋风,满地的黄叶。
吕平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他说:“今天降温了,不要着凉了。”
陌生人的衣服披上她的肩膀,赵一娴有些抗拒,但她不能否决人家的好意。
车上,吕平说:“我堂姐有时候挺烦人的,她没有跟你说什么话,惹你心烦吧?”
“没有,你堂姐人很健谈,挺好的。”
赵一娴心想,人家好心给你做媒,你还说人家烦人。
吕平说:“你的粥店我在网上看过。”
“那欢迎你来吃。”
“会给我打折吗?”吕平用很温柔地眼神看着她
男人才是天生的好演员,只见了一面就可以用那种眼神看人。
她毕竟不是小女孩了,她对上他的眼,用温柔的眼神回他:“一视同仁,熟人不打折。”
“你是个公平的人。”吕平笑着说。
车子停在巷口,下车前,她把外套还给吕平,吕平说:“外面冷。”
赵一娴说:“我马上要到家了,我想,你比我更需要这件西装。”
她已经过了会因为男人的一点小恩小惠就感动的年纪。而且她无心再找对象,也不想有暧昧。
她自知自己已经快四十了,相貌虽然不丑,但细看已经不如年轻少女,人家图她什么?
这个社会很现实,一个人和一个人的关系如果更进一步,一定是其中一个人身上有什么可取的东西。
比如她年轻的时候和乔瑞在一起。她觉得乔瑞长得好看,会读书。乔瑞觉得她人好,和她在一起会快乐。
现在的乔瑞就站在巷子口看一群老大爷下棋。整盘棋局因为一个老大爷悔棋而完结。
赵一娴刚想装作没看见他,乔瑞却走了上来,他说:“那男的是我之前的邻居。”
“关我什么事。”
“他找小三,被前妻发现了,把前妻打流产了。”
“关我什么事。”
“他不是个好人。”
“关我…”赵一娴说,“乔瑞,你有完没完。”
赵一娴走回家,把院子门关上。在门内,她偷偷踮起脚尖想看看门外乔瑞的反应,但又觉得多此一举,还是作罢。
看来这个吕平的确不是个好东西,难怪会净身出户呢。还把话说的那么动听,天生的演员。
吕平回到家后,喝了一瓶酒。
吕爸爸说:“这家粥店生意不错的,虽然她三十七了还带着个女儿,但是听说她住的那地方要拆迁了,能分好大一笔钱。”
吕妈妈说:“就是不知道还不能再生,三十七了。”
吕爸爸说:“等钱到手再离婚,再找个年轻的女孩不就行了?”
吕平说:“她挺精明的,我觉得不好对付。”
吕爸爸说:“听你堂姐讲她有个妈,从她妈那下手。”
吕妈妈也提点道:“最近你要悠着点,不要和你那些花花草草见面。想想你上次吃的大亏。”
朱厂长一家人提了一大袋高档茶叶到了童豫家。
童豫爸爸一见到朱厂长就喜上眉梢,仿佛要结婚的是他和朱厂长。童豫爸爸连忙把朱厂长邀请到沙发上去,又问道:“厂长,要喝什么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