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俞白漆黑的瞳孔盯着她那副受惊的模样，眉头皱起来。
绵绵看他眉头皱起来，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出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走神的……我就是……”
她努力斟酌着措辞，手指也越绞越紧，“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只能发呆……”
绵绵没敢说自己在他面前不敢玩手机，什么都做不了。
靳俞白却听懂了，他怔了下。
安静了几秒，他低头去拿桌上的电话。
靳俞白不说话时，绵绵总有种他在生气的感觉，她紧张到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心里想着怎么让她消气，可她也没有多少同男人的相处经验，她几乎要将唇咬破，也没想出自己能做什么。
倏地，她的后腰骤然一热，靳俞白手搭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挲了下。
也是这一秒，绵绵听见电话接通的声响。
池助理恭恭敬敬地问他，“老板，请问你有什么吩咐吗？”
靳俞白摩挲着绵绵细软的腰，“想要什么？”
绵绵心一跳，有些愣愣地对上他深邃的眼。
靳俞白看出她眼底的懵然，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吃的，玩的。”
顿了下，他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明显，又补了句，“我今天要忙到九点。”
绵绵这才反应过来，他看出了她坐在这里的无聊……
又或是，他怕她会打扰到她办公，要她这段时间自己在休息区吃和玩。
热意涌上耳尖，绵绵手指绞着，努力去想自己想要什么。
吃的……
绵绵其实不饿的时候，没有进食的习惯，可顶着靳俞白那道微冷的目光，她莫名觉得自己如果不说出点什么来，他会生气。
她莫名想起前天看的一道菜谱，是黄焖鸡腿肉饭，想到这，她小声地开口，“鸡腿。”
靳俞白问她，“还有吗？”
绵绵脸热地厉害，脑子里实在想不出其他东西了。
靳俞白摩挲着她柔软的腰，对着电话吩咐，“买鸡腿和草莓蛋糕。”
绵绵心跳漏了半拍，她猛地抬眼，对上靳俞白淡淡的侧脸，他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同她乌黑的小鹿眼对上，“想要什么玩的？”
绵绵心跳地飞快，心底最深处的地方酸酸胀胀的。
她想起他带她去最快乐的地方，陪她坐象征幸福的摩天轮，陪她看最漂亮的烟花。
而现在，他很耐心地问她想要什么玩的。
即便他只是将她当做替身，他给她的甜，也足够她回味许久。
没等到她的回答，靳俞白又摩挲了一下她的腰，但他没出声催她。
绵绵现在心里眼里都是靳俞白，哪里还想得出什么玩的东西，她心跳砰砰地盯着他干净利落的侧脸，很艰难地想着自己认为是可以玩的东西……
脑子里莫名想起自己小时候有次看到邻居家女孩手里抱着的玩偶。
绵绵不知道那只玩偶叫什么名字，可当时她羡慕过那个女孩子。
羡慕她有漂亮的玩偶可以玩。
可绵绵又猛地醒神，她想到自己现在这么大了，后来她也有想过买可爱的玩偶，可是妈妈说她已经很大了，不应该玩小孩子玩的东西了……
想到这，绵绵有些失落地低下眼睫，吐出一句话来，“算了……我这么大了，还玩什么玩具……”
第087章 汹涌
靳俞白盯着绵绵垂下的眼睫，那双寡冷的桃花眼里有过片刻的微怔。
他想起她说她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园。
他从未特意了解过她的家庭背景，只知道靳家那群人会挑她来做媳妇，大底是身世干净。
可他也没有想到，她的过去似乎很艰难。
绵绵察觉到空气的骤然安静，她呼吸紧了几分，意识到自己那句话相当于打靳俞白的脸。
他问她想要什么玩的。
她竟然说自己这个年纪不需要玩的……
绵绵吓到脸色有一瞬间的煞白，登时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可她的唇刚要张开，握着她腰肢的手却轻动了下。
靳俞白摩挲着她的后腰，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可绵绵惊讶地发现，他并没有生气。
他问她，“喜欢什么玩具？”
绵绵惊愕地抬眼，对上他漆黑的眉眼，他眼底分明没有什么波澜，可她却觉得，这一刻，他的眼睛，像是黑夜里高高亮起的灯火。
她最怕黑。
他的眼睛却似最温暖的光，能抚平她心底的恐惧。
绵绵的心颤了下，在他那道目光下，她心底竟滋生出开口的勇气来，她绞着裙子，小声地蹦出两个字来，“玩偶。”
她声音很小，可靳俞白却听清了，他摩挲着她的腰，低声问她，“还有吗？”
绵绵愣了下，她没有想到他还会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