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饭吃了一半不到,就这样匆匆地结束。
绵绵被拽拉进车内,后腰重重抵上坚硬的皮质座椅,脊椎骨撞到生疼,她疼到忍不住嘶了一声,可就在她出声的那一刻,靳俞白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眉眼沉沉地来吻她。
他堵住了她吃痛的声音。
绵绵的手腕被他粗糙的掌心压着,直直地撞上座椅,那股力度很重,她腕部那层白皙似玉的肌肤立刻染上惹眼的红。
那是那些天以来,两人第一次接吻。
绵绵的唇瓣被咬破,丝丝血腥气翻滚在两人的口腔内,可靳俞白眉眼间的戾气却不曾减少过半分,他的表情带着浓烈的寒意,似是要将她整个人拆穿入腹一般。
“我不能满足你?”靳俞白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唇,看着她原本文静乖巧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来时,神情却有一霎的茫然。
他明明要她痛苦,可为什么看到她痛苦,却又心生不忍?
靳俞白并不觉得自己会原谅背叛自己的人,却浑然不知自己早就“原谅”过绵绵无数次。
她在他这里,总归是特别的那独一个。
可他却不肯承认这一点,只能换着法子咬她,要她将刚才的话说清楚。
和谁做过这种事情。
他怎么个太差法。
光是想到她每天去那么多的酒局,见过那么多的男人,他的内心就莫名地焦灼。
绵绵的唇被咬地生疼,手腕也被拽到似乎要脱臼一般痛,可这所有的痛楚加起来也没有她的心那么疼,她挣脱不开靳俞白掌心的桎梏,可却不愿像之前那样承受他带来的痛苦。
她在那阵凌乱里,倏地趁靳俞白不备,隔着衬衣,用力地咬上靳俞白的肩头。
衬衣冰冷一片。
靳俞白的肌肤却是温暖的,可绵绵此刻根本感受不到他的一点温暖,她咬地很用力,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要没有感觉。
原本褪她裤子的男人动作滞住,肩上传来的丝丝疼意让他重新皱起眉来。
靳俞白的眸色很深沉,掌心松开她的手腕,气到胸口剧烈起伏着,“跟哪个野男人学的咬人?”
绵绵的唇被他带着茧的掌心掰开,她忍着泪,毫不犹豫地又一口咬上他的手指。
她将好些天以前在他这里承受的痛,都试图通过这次反抗还给他。
可绵绵发现自己明明用力地咬了他,他的手指也流了血,可她的心里却越来越酸。
她想要他也尝尝自己的疼,可心是属于靳俞白的,看到他受伤,她的心也疼。
绵绵真的受够了这种心碎的感觉,她趁着靳俞白生气松开她手腕的时候,一下子从他怀里蹿下去,一把推开车门,想要下车。
靳俞白没等到她的回答,只等到她的开溜,他气到胸口生疼,脸对着她的背影,恶狠狠地开口,“你有本事这次走了就别回来了。”
绵绵下车的动作一僵。
靳俞白以为她要回来了,眉心间的戾气消散掉几分。
可也只是几秒,绵绵便含着泪,下了车。
她的背影很僵硬,却始终挺得很直。
靳俞白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见她脸上愈来愈重的泪痕,视线里只有她坚决离开的背影,那一刹,他的内心闪过几分慌乱,可他固执地没有下车。
他不信她在没有他的庇护下,可以走地多远。
第200章 尽头
那几天,绵绵偶尔空下来时,脑海里总会一直回荡着靳俞白同她说的那句狠话。
她和他的关系似乎真的要走到了尽头。
即便绵绵知道,两人迟早是要散的,可在听到他说的那句狠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如同针扎一般的难受。
可她那时候在他这里实在伤地太深,她不想要一直被那股疼意牵着走。
她的人生不是只有爱情。
绵绵要生活,也要工作。
那是她好不容易意识到的一件事情,爱情失意了,她世界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她的天就不会塌下来。
没有很多很多的爱,她就要很多很多的钱。
于是绵绵那阵子更加拼命地加班。
她想用工作麻痹自己,也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那天下午,绵绵刚到靳彤家,靳彤便皱起眉来,很严肃地跟她说,“小朋友,你最近喝地太猛了,也一直熬夜,我不是让你休息一周吗?”
绵绵忙惯了,没法突然停下来,她摇摇头,拿着车钥匙,很固执地开口,“姐姐,我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工作呢,工作还可以拿奖金。”
靳彤安静了几秒,突然问绵绵,“你跟讨人厌吵架了?”
绵绵的睫毛颤了下,心底头一阵酸涩翻涌,她的唇动了下,还没说什么,靳彤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她问绵绵,“准备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