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穆止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两个人往教室外面奔跑去,远处传来老师的呵斥声,“你谁啊,带我们班的学生干嘛去?”
还有女生的尖叫。
余枝的记忆中,事实原本要比这个要激烈,,那时候霍屿的名字经常出现在学生们的口中,只要攀上他,那就是一飞冲天。
穆止将她拉到教室的门口,只见青砖的园子里,一辆漆黑的轿车停在那里,里面全是鲜艳的玫瑰花。
镜头慢慢的对准了余枝的脸,这场戏一镜到底,但对余枝来说轻而易举。
“霍少以前也这么追那些女人的吗?”
穆止渐渐的被她的目光吸引过去,他甚至觉得余枝活生生的就在他的面前。
“不,你是唯一一个!”他的眸光充满侵略性,手已经扣上了她的腰肢,“这么闹,你得被学校开除了,以后我养你一辈子。”
说着俯身就要吻下来。
余枝闭上眼,然而没等到他的吻,下一秒,只听“哗哗”的声音,诧异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站在她面前的穆止身上全是水,而她黑色的裙子也湿了一大片,看来泼水的人很有水平,避开了她。
穆止将滴水的发撩拨到后面,露出额头来,抬起头,只见贺泗正举着水桶站在古旧的楼上,目光清冷似冰。
“是你!”穆止气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导演,将他开除。”
此时编剧老师拿着剧本走了过来,“穆少,我们改剧本了,我和贺老师觉得在校园里接吻不大符合那个年代的作风,是要被学校的人浇水的,为了让您能露出吃惊的样子,故意没告诉您。”
导演见他被淋了一个落汤鸡,赶紧屁颠屁颠的过来了,“你们怎么回事,改剧本也不跟穆少商量,还不快道歉!”
穆止冷笑着将身上湿漉漉的外套丢在了地上,“不演了,你们爱请谁就去请!”
说着拂袖而去,身后十几个助理也匆匆忙忙的追上。
导演气的头疼,“妈的,早知道这大少爷难伺候,你们惹他干什么,吻戏就吻戏,拍一下怎么了,刚才穆少心情那么好,这会好了!拍什么啊!”
贺泗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还拎着水桶。
“他已经签约了,他要是不拍,就找律师过去。”贺泗声音平淡,“今天配角还有几场,导演可以先拍。”
导演冷笑,“好,那你就想办法将他弄回来!”
贺泗刚要说话,手机却响了,他走到一边,放下水桶脸色凝重的接起了电话,片刻之后他走回来的时候,余枝正去那轿车旁,拿起一只娇艳的玫瑰,无聊的扯着花瓣。
他走了过来,看着她,“爷爷回国了,现在在老宅,要咱们马上过去。”
玫瑰上尖锐的刺猛地扎进余枝的手指上,鲜红的血钻了出来,她将手指放在嘴里,顿时一股腥甜的气味。
她的眼底是森森的寒意,“好啊!”
第42章 吓他
上次卫喜来到贺家老宅的时候,手里拎着超市里买来的燕窝,廉价的包装恨不得将赝品两个字写上,开门的时候佣人还有意无意的冲着门口的哈巴狗喊了一句,“快回你的狗窝去,连夫人丢给你吃的鱼翅都吃腻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那时候卫喜跟泼妇一样骂了佣人半天,还没有进家门呢,面子里子全没了。
还是之前那个佣人来开的门,见穿着民国衣服的余枝和中山装衣服下来的贺泗之后,有点诧异,态度却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三少,老太太正在在祠堂里准备贡品呢,老爷子在西边那个小屋打扫呢,太太说您要来了,就直接去祠堂。”
西边那个小屋就是摆着余枝画像的那个小屋,除了上次撞头之后被丢进去的余枝之外,没有任何人进去过那个地方,也是老宅的禁忌之地。
贺泗抿了抿唇,目光从她的脸上一扫而过,警告道:“一会别乱说话。”
她侧眸看着他,眼底极寒,语气带着撩拨,“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好感动!”
说着自己挽住了他的胳膊,头靠着他的肩膀。
贺泗皱眉,推了推她像猫一样往他胳膊上蹭的脑袋。
一旁的佣人撇了撇嘴,翻着白眼道,“老太太说了,闲杂人等不能去祠堂。”
原以为余枝会闹腾,没想到她耸了耸肩膀,“后院的风景不错我去逛逛,给我送杯茶过去,口渴了!”
…………
一双满是青紫血管的手擦拭着残破的照片,玻璃上照出老人苍老的面容。
贺老爷子端倪着照片,叹道,“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穿着竹布蓝衫,清汤寡水的。”
那时候贺家不过是个小生意人,在当初几百个弄堂,十里洋场的霍家面前,屁都不是,那天他托关系去了霍屿的饭局,满桌子的富少拿他取乐,他卑贱的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