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捅了捅余枝的胳膊,“闺女,这位先生是谁啊?”
余枝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那里无趣的摆弄着打火机的霍屿,笑着道,“我朋友,你的手术费还是跟他借的呢,回去将你攒的那些东西都卖卖,还给人家。”
霍屿手中的打火机正燃着火苗,暖黄色的光照在他的眉眼上,“只是朋友吗?”
余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姆妈却一下子明白过来,看对方的神色,俨然是对自己的女儿有意思,笑着道,“不知先生是谁家的,倒是没见过,是余枝的同学吗?”
“我姓霍,不值一提。”他挑了挑眉,语气轻慢。
“霍家?”姆妈试探的问,“我记得有个姓霍的,可厉害呢,整个航运都是他家的,还有煤矿医院赚钱的行当,富得流油。”
“那不是我。”霍屿按着打火机。
姆妈眼里的光没了。
“是我家糟老头子!”他笑着抬起头来。
姆妈激动的惊坐起,余枝吓得赶紧拉住她,“小心一些,大夫说不让乱动,您躺好了。”
姆妈躺回到床上,看着霍屿,激动的道,“我早就看出你卧龙凤雏一样的人物,果然没有走眼,劳烦您一直守着了。”
霍屿对待长辈,十分的恭敬,“我见余枝一个人留在这里照料辛苦,便也留了下来,您好生的歇着,我让人给您送点吃的过来。”
说着拉着余枝走了出去。
他的手温热,余枝被他拉着,感觉心中暖暖的,连他的后脑勺都带着安全感。
没想到他将她拉到一处休息室,从口袋了拿出一盒药膏来,笑着道,“你管管自己吧,你的脸现在都能拿去当猪头卖了,肿成这样。”
谁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这样丢面子,余枝尴尬的捂着自己的脸。
霍屿将药盒打开,拿着手指抹了一点白色的药膏,声音柔和,“将脸凑过来,大夫说有点疼,可不许哭鼻子。”
余枝陷入了他温柔的眼神,仿佛愿这一刻天长地久。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涂抹着药膏,是茉莉花的清淡香味,她感觉不到疼,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他,在那一刻,只怕连孙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霍屿看着她如此的样子,就像是看见了上钩的鱼,等着她将钩子咬的更紧一些。
终于他将盖子合上,拿着口袋中的帕子将手指擦干净,笑着道,“乖,果然没有哭。”
余枝的脸红了一片,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却挑眉,“真的很想吻你,只是你这猪头脸实在让我无从下嘴,等你伤好了一些,你要赔给我。”
这样轻佻的话,余枝的脸涨的更加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药膏的作用,整个人都跟焚烧过一遍一样。
余枝刚要说话,却见一个人走到了门口,一身白色长袄,清冷的眉目上没有任何的感情,看着两个人亲昵的样子,像是一块冰坨子。
余枝在看见贺泗的一刹那,就想起那天她跪在门口,他看着她挨巴掌的样子,他竟然能无情到那种地步。
贺泗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上,眉头紧蹙,刚要开口问询。
余枝却紧紧的咬着牙,“你也是想要抓我回去的吗?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以前是我瞎了眼。”
霍屿将余枝挡在身后,“她现在是我的人。”
第154章 生气
贺泗唇角一沉,声音沉闷的跟昨晚暴风雨前的闷雷一样,“你的人,整天跟我同床共枕,恩爱缠绵的人,何时成了你的人?”
霍屿知道自己明明不爱余枝,心底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余枝的脸霎时苍白一片,就像浑身的衣服都被扒的干净,一点自尊都不复存在了。
她拽着霍屿的衣服,拼命的解释着,“我们只是睡在一间屋子里,他并没有碰过我。”
“碰了又怎么样呢?”他此时唇边竟然淌出一丝微笑来,“谁不知道我霍屿最爱的就是交际花,电影明星,清清白白的女人才没滋没味呢。”
贺泗看着余枝,漆黑的瞳仁似乎能将她吸进去,“可他将来要娶的,却是门当户对,清白出身的女人,你真的相信他爱你?”
他的话在余枝听来极为刺耳,她直视着贺泗,“至少他亲我的时候不会觉得恶心,你知道我躺在你床上的时候多么反胃吗?要不是因为你是贝勒,我不会敷衍你。”
她那一刻恨透了他,话没有走心的就出来了。
贺泗眼中蔓延出一丝的悲凉,“重来一次,还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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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暴雨,电线被刮断了不少,几棵古树被吹断了,砸了不少的院墙。
余枝被关起来的事情他在司机的口中已经知道了大概了。
他知道府里的人不会跟他说实话,他回到家中,直奔着余枝被关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