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
自始至终,谁也没有看一眼余枝。
贺家跟穆家也算是有往来,尤其贺泗的父亲还在的时候,两家交情还算不错,穆总忙拉着他问东问西的。
贺泗声音礼貌而又生疏,“穆叔,我也是在风华剧组工作,是过来让穆止去工作的,大家都在等他。”
听到对方的来意,穆总脸上的笑容全没了,“这事别提了,演什么戏,家里的影视公司还等着他接班呢。”
穆止在一旁冷笑,“我爹打定主意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我认识他!”
第16章 谎言(修)
三个人都望向了余枝,却见她慢慢的走到客厅墙上挂着的年代久远的照片处。
照片上的人穿着大褂,戴着瓜皮小帽,后面是一条长辫子,手上带着绿扳指,长得细皮嫩肉的,年纪不大,脸上一点胡须也没有。
穆总满脸得意,“你也听说过他?他是我们贺家的太爷,当初做着大生意,打仗的时候捐了不少的钱。”
余枝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故人,“他十三岁就进宫当了太监,被当兵的赶出去的时候偷了不少的古玩,然后买下了几条货船发了家,这扳指是最后留下的。”
穆总觉得毛骨悚然,这件事外人根本不知道,他是小时候不小心撞见过那位太爷洗澡,这才发现的。
穆止只觉得荒谬至极,“你再说一遍,你家祖上才是太监呢,十三岁就进宫了,我爷是哪来的?!”
穆总接话道,“你爷是孤儿院抱养的,你太爷的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你这丫头什么来历,怎么会知道我家祖上的事情?”
连贺泗的脸上都露出讶异的神色。
“我太爷真是太监??”穆止觉得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
“我认识一个老人,跟您家的太爷是旧相识,也听说过一些旧事。”反正没有人会去查证,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穆总的脸色有点难看,“这件事你不能跟别人提及。”
“她不说我说!”穆止站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底气十足,“你不是天天跟人炫耀太爷吗?要是他们知道是个……啧啧啧!”
“你这混小子又要干什么!”穆总心梗。
“让我去拍戏,要不我逢人就说,祖宗的脸可要丢尽了。”穆止好像抓到了不得的事情。
三个人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副导有点诧异,没想到真的能将穆止给找过来,刚才穆家的律师都打电话过来谈解约赔偿的事情了。
所谓围读剧本,就是一起商议剧情,第一场戏霍屿和余枝相逢的戏,平东大学,逃学出来的女学生,在跳墙的时候掉在了靠在洋车上抽烟的霍屿的怀里。
编剧老师满脸兴奋,“大家都爱看这种浪漫的相见大戏,佳人贵子,这些都是感情戏,台词不多。”
坐在一旁的贺泗却慢慢的道,“不浪漫,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勾引。”
余枝握着剧本的手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好像那些曾经难以启齿的阴暗全部被扒了出来。是啊,万千风华的余枝,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用过那样的心机,编造了谎言。
她看向贺泗,对方紧绷着脸,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怎么可能,这可是余枝啊,年代佳人,是霍屿对她一见钟情,几次三番的追求才打动美人的吗?”编剧拿着剧本有点怀疑人生。
“我见过东平大学的旧照片,她的教室离着她跳出去的墙最远,她有更好的选择,而且这墙很高,必须要用梯子才能爬上去,霍屿的车也不可能那么凑巧的就坏在那里。”
第17章 挑拨(修)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为什么啊!”编剧老师满脸疑惑,毕竟余枝可是她心中的白月光。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那时候被捧红的电影明星,都是家里有权有势的,余枝的姆妈不过是个给大户人家打杂的佣人,连学费还是主家出的,霍屿是她最好的选择。”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余枝,她却看见了贺泗,“咱们的指导老师真能看透人心啊。”
一旁的穆止的脸却沉了下来,似乎能与霍屿感同身受一样,戏谑道,“难怪霍屿会抛弃她,这样满肚子算计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你生活过那个年代吗?你含着金汤勺出生,你见过一个佣人的女儿整天过什么日子吗?”没想到穆止的话深深刺痛了余枝,“可她还是动了真心,只有霍屿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玩物。”
穆止一下子怒了,拍着桌子,“你也入戏太深了吧,冲着我吼什么,你不是余枝,我也不是霍屿。”
一旁的制作人赶紧满脸尴尬的道,“没事,这是一件好事,大家都很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