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杨依柔从纪淮安温和的脸上,体会到了无形的压迫感。
“我不是……”杨依柔微抿着唇,“好,我知道了。”
她看着纪淮安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空旷的走廊里,只有她一人。
她感觉眼眶在发热。
明明她喜欢了纪淮安这么多年,和纪淮安相处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她好像始终都赶不上纪淮安的脚步?
初高中的时候,成绩在班级下游,只能通过改国籍,才能和他在同一所大学,读同一个专业。
可是,至少他们还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是,现在,连同一个屋檐下,都做不到了。
杨依柔在走廊旁的椅子上坐下,靠着墙壁,看着前方,像是伤心,又像是在思索。
……
她回了病房。
“你这样,根本追不到人!你以为你大方地把淮安让给那个女的,淮安会感激你吗?”纪母看着杨依柔垂头丧气地走进去,就知道杨依柔肯定没有达成她想要的结果——无论是什么结果,“他不会。那个女的,也不会感激你。他们只会嫌弃你碍事。要是他们两个结婚,你以为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杨依柔垂着头,没有说话,像是被纪母给骂哭了,大概过了10多秒,微带着哭腔、还有倔强的声音才从她的口中发出,“涵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淮安根本不喜欢我,我不想勉强他,我也不想当第三者。”
本来纪母看着杨依柔垂头站在那还有点心疼,但是听见她说这种打退堂鼓的丧气话,气就上来了,“你不想勉强他,那你就自己一个人哭去吧。”
“我累了。你把秦姨喊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睡了午觉醒来,徐时曦准备去找纪淮安。
稍微收拾了一下,她拿着手机,背着包——里面装着她昨晚写的信,出了卧室。
爷爷奶奶没有在客厅,电视机也没有开。
天气不错,隔着关上的阳台门,阳光洒了进来,她妈妈一个人在客厅拖地。
“妈,我出去一下。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了,你不用煮我的饭了。”
徐母停下拖地的步伐,双手握着拖把头,“晚上还回来睡吗?”
“应该……不回吧,”徐时曦也不确定,“没事,我带了钥匙。到时候我自己开门就好。”
徐母微微点头,刚转头,又想到什么,又对徐时曦说,“你先别走,我有话问你。”
徐时曦已经走到了玄关处,疑惑地转身,看见她妈严肃的脸,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徐母将拖把放入桶内,从茶几上抽了张卫生纸擦手,将用过的卫生纸扔入垃圾桶中,“你跟我进来。”
徐时曦跟着她妈,看着她妈进了她的卧室,然后打开衣柜——
徐时曦心一紧,她记起来了,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了……
好想骂人哦!
“这幅画怎么回事?”徐母的声音严肃到,令徐时曦脖后发凉。
她妈就是以这样的表情,冷酷无情地说,“这字写错了,重新抄一遍,这个、这个、也错了,重新抄,明天交给我。”
“这……这……这让我怎么说呢?”徐时曦在床边坐下,为难地看着那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的画。
徐母提着那幅画,站在一旁,铁面无私地盯着她。
“我生日那天,收到了那幅画,然后我就放衣柜里了。”
“张宪礼送的?”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表情确是肯定的表情。
“嗯。”徐时曦微微点头,“我本来是想把它扔了,但是感觉不行。划烂、或者烧了,感觉又不太吉利的样子。然后我就放衣柜里了……妈,你怎么看见的啊?”
徐母将画放在地上,靠着衣柜,接着又看着徐时曦说,“我今天来找床被子给你爷爷奶奶……这今天幸好是我看见了,要是你爷爷奶奶看见了,你看这怎么办?”
“这种画……”徐母嫌弃地瞅了一眼地上的画,“赶紧处理掉!”
“这怎么处理啊?”
“烧了。”
“啊?”
“不然呢?放这,怎么收场?”
“这不太吉利吧……”
“烧完之后,去庙里拜拜,说一下,就吉利了。”
这也确实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徐时曦微微点头,“行。那我明天去,那这画……”
“等你爷爷奶奶走了,我再把这烧了,你把你柜子锁上,别到时候,让你爷爷奶奶看见了……”
徐时曦听话地站起来,走到书桌旁,打开抽屉,拿出钥匙,徐母已经把画重新放了回去,关上了衣柜。
在徐时曦给衣柜上锁的过程中,徐母问,“淮安知道这件事情吗?他准备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