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闲着没事,去学过一段时间的营养师,教她的老师说:很多人对于肥胖有理解误区,总觉得一定是吃胖的,但有一种肥叫过劳肥。
压力大、长期伏案、睡不够、熬大夜都可能让人产生过多的皮质醇和饥饿素,各类激素失调,运动又少直接导致脂肪囤积。
他们这种广告人都是潜在的过劳肥患者。
“怪不得我觉得我有时候喝水都长肉!”
苏小眷工作很忙,男朋友一直见不到她,昨天非要过来,但昨晚他们过得并不愉快。
他一会说他进不去,一会说她压着他了,半夜还把她弄醒换位置,说床太小了,总而言之就是嫌弃她胖了。
到了今天早上,仪湘和孟真出去上班,他就提了分手,他们俩大吵一架。
“我不能再胖下去了,我今年体检都三高了。”苏小眷才三十,已经有中度的脂肪肝了。
“我男朋友也要跟我分手。”她呜呜哭起来“我这么努力工作是为了谁啊,他工资也不高,我们猴年马月才能在北京买房结婚呐。”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以前苏小眷工作也忙,但也没崩溃到这种程度,她这个男朋友一来,轻轻一句话就把人给整崩溃了。
“那你工作怎么办?”仪湘拿叉子拌沙拉,心疼地问苏小眷,她比孟真也大不了几岁,但分明是饱受生活折磨的状态。
“我辞职了,等减肥成功我直接转行。这段时间正好思考一下未来做什么。”苏小眷不想再做广告人了,不过幸好,有太多广告人转行成功,她有很多经验贴可以学习。
苏小眷狠狠咬了一口披萨,这是她减肥前的最后一顿!她要吃到撑,吃到爽!
“另外,湘姐,我的房间我打算转租出去,所以中介这几天估计会带人来看房。”苏小眷提前跟她们交待。
终于等到了!仪湘立刻放下叉子,“我多问一句,你那个房间多少钱呀?”
“三千二,不过转租的话三千我也能接受,就剩两个月租期了。”苏小眷说,她的押金是一个月,现在退租太不划算了。
仪湘的手指绕着勺子,心思绕着桌面,看着小眷说:“我想租你那个房间。”
“我们俩现在都找到工作了,经济没那么紧张了。”仪湘说着看向孟真,知女莫过母,她知道孟真想自己住。
“你们要租?”小眷没想到她们会想租这间主卧,毕竟当时两个人都租了一间小小的次卧,她一口答应,“行啊,没问题!那再好不过了。”
孟真还在啃炸鸡,没想到好消息从天而降!要跟妈妈分房了耶!
仪湘看着孟真高兴的样儿,心里不是滋味,她两岁的时候孟庆杨就打算把她放在小房间睡,但她死活不肯气得在床上打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四五岁才肯独立入睡,哼,现在听到跟她分房间,开心的要死哦。
之前章云还没搬走的时候,她、吕静还有章云三个人关系还算不错,三家又都是女儿,难免凑在一起聊育儿心得。
吕静曾说过一句话:“父母和孩子注定会越走越远,因为儿女都是向前看,父母都是向后看。”
有些话当时听到,如同耳旁风,但多年后,却犹如协风而来的子弹正中眉心。
苏小眷大哭大吃后,情绪宣泄一空,说起:“虽然我们住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们肯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她面前的这二位,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北京人的松弛,就是有种我从不羡慕别人,我什么都有的状态,虽然住在小小的次卧,但她们身上的气质没有改变。
“风雨过后定有彩虹,你们肯定会苦尽甘来的!”苏小眷举起酒杯。
“借你吉言!”
“谢谢小眷姐!祝你减肥成功,华丽归来!”
装满啤酒的马克杯,行李箱的滚轮,从圆圈中解出那枚钥匙,北京一个个简单装修的出租房里,总是迎来一位又送走一位。
如同毛不易在《二零三》唱的:“其实我知道,于你而言我只不过是个,匆匆而过的旅人。”
第二天一早,苏小眷就悄悄离开了。仪湘昨晚转了第一个月的房租给她,看着余额直叹气,发愁接下来要卖哪个包。
孟真倒是兴奋地早起,开始帮忙收拾仪湘的衣物,通通往主卧搬去。
“终于不用住上铺了,我的膝盖已经撞了无数次栏杆了。”孟真现在的小腿和膝盖时不时就冒出一两块青紫色的淤青,全是爬床时撞的。
“我才高兴呢!”仪湘故意气这个小没良心的,“不用在下铺再闻你的屁味儿了!”
“我没有!”孟真直接炸毛道,“我才没放屁呢!”
“怎么没放!我昨天晚上就被你那一串儿响屁给震醒了,我还以为谁大晚上放炮呢。”仪湘掐着鼻子,“哎呦,你还是少吃炸鸡这种垃圾食品,那屁臭的,跟便秘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