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禾瞳孔几乎涣散,本能的偏开脸蛋闪躲,“陈彦礼,你个疯子!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做这种事!”
“已经晚了。”
男人的嗓音卷着她的耳朵,“早在你招惹我的时候,就应该想过,没那么容易结束。”
岑佳禾看不清陈彦礼的脸色,只能跪在后座,手撑在沙发。
她咬唇,摇摇欲坠。
……
沈知意刚关上窗户,手机就响了。
是岑佳禾打来的。
“知知,我可能不能去医院了……”电话对面,岑佳禾的声音发颤的厉害,“林屿舟要是醒来了……你告诉我。”
沈知意也是经历过的人,自然察觉出岑佳禾的声音不正常。
她道,“陈彦礼和你在一起?”
岑佳禾唔了一声,声音断了好几秒,才重新响起,“知……知知,这段时间江城不太平,你小心着点,我……我先挂了。”
沈知意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目光落在了窗外。
医院门口,树荫下停着一辆车。
那是陈彦礼的车。
岑佳禾裹着衣服出来,去路边打车。
陈彦礼下车,走到岑佳禾身边,去拉她的手,被反推开。
两个人似乎在争执,但是隔得太远,沈知意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隐约可以猜到一些。
她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回到床边。
林屿舟双眸紧闭,英俊的脸庞轮廓比之前更加分明。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林屿舟,”她轻轻叹了口气,“你要快些醒过来啊,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呢。”
沈知意半趴在床头,时睡时醒。
因为前段时间沈知意请了好些假,为了不影响毕业,沈知意还是在辅导员的劝诫下,回到学校上课,只有在放学后,才会去医院,然后呆一晚上。
如此反复,直到第三天。
沈知意正在上财务大课,医院打来了电话。
她猫着腰蹲在课桌下面,接通电话。
“是林太太吗?”护士声音有些紧促,“林先生醒来了。”
沈知意一怔,随即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她回到座位,继续上课。
等到放学时间,沈知意刚走到保卫室,还没走出学校,就看到了停在学校门口那辆黑色惹眼的迈巴赫。
她停下脚步,没动。
岑佳禾诧异,“怎么不走了?”
沈知意颤了下睫毛,“我忽然想吃西门那家的蛋挞,你陪我一起去?”
岑佳禾转头看了眼门口的迈巴赫,了然。
“舍命陪君子,“她攀上沈知意手臂,“走!去吃蛋挞!”
两个人从西门出去,直接进了门口的蛋糕店。
选蛋挞的时候,岑佳禾随口道,“你想到离婚的办法了?”
沈知意夹了一个蛋挞放在托盘,“还没有。”
岑佳禾,“……”
她一只手搭在面包橱柜上,另一只手叉腰,“要我说,以林屿舟的性格,除非他不喜欢你,不然你离不了婚。”
沈知意嗯了一声,又夹了一个牛角包。
她顺着橱窗绕了个弯,岑佳禾跟在她身后,指了指旁边的椰蓉面包,“要我说,你实在不行干脆趁他睡着的时候,让他在离婚协议上摁个手印算了,省得折腾。”
沈知意夹起椰蓉面包,放在托盘中,转身去排队付款。
“得签字,只有手印没用。”
“笨,”岑佳禾帮沈知意拿着托盘,“你先找个白纸让他签字,然后再把离婚协议打印上去,一样的结果。”
沈知意白了岑佳禾一眼,“离婚协议签完,要拿着去民政局办理手续的。”
顿了顿,“你觉得林屿舟到时候不到场可以吗?”
“怎么这么麻烦……”
岑佳禾不满撇嘴,“结婚的时候拿着户口本,几分钟就能领证,离婚的时候又是离婚冷静期,又是离婚协议……怪不得这年头结婚的人那么少,感情婚姻就是个牢笼啊。”
前面的人付完款走掉,沈知意把岑佳禾手里的托盘放在柜台。
一边付款,一边道,“如果和你结婚的人是自己喜欢的,那么婚姻就不是牢笼,而是通往幸福的必经之路。”
岑佳禾抱着手臂冷呵,“合着不结婚就幸福不了?”
结完账,沈知意关掉付款码。
“幸福有很多种,可不管是哪一种,人活着归根结底就是找一个寄托,”她回头,“而和喜欢的人结婚,然后相濡以沫到白首,这件事足够让大部分人寄托一辈子。”
岑佳禾冷笑,“你的意思,就是这个世界上婚姻幸福的没有几个呗。”
因为难得,所以才向往。
沈知意拎着打包袋从蛋糕店出来,黑色的迈巴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门口,林屿舟站在车前,穿着咖啡色的风衣和长裤,儒雅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