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既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再没说话。
回到别墅,她给林屿舟发了条消息,问他回不回来吃晚饭。
可整整三个小时,无人应答。
林屿舟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别墅灯火通明,餐桌上的饭菜整整齐齐放着。
他侧眸,看着蜷在沙发里的小女人。
“太太,”张妈见状赶忙道,“先生回来了。”
“唔……”沈知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本能坐直了身子,“你回来了……”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
林屿舟顺势把她从沙发捞起,“没吃晚饭?”
“嗯,”沈知意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本来说等你的,结果你一直不回来。”
然后,等着等着她就睡着了。
林屿舟低低喟叹出声,低头吻上她的唇。
好半晌,才道,“我不是给你发消息,让你别等我?”
沈知意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我一个人吃没意思。”
那语气,带着浅浅的埋怨。
林屿舟抱起她,嗓音哑哑,“我的错。”
他亲了亲她的眼睑,抱着她在餐桌坐下,然后端着菜去了厨房。
热好后,重新上桌。
他抱沈知意在自己腿上,扶起筷子。
吃完饭,林屿舟抱着沈知意上楼,径直抵在了门板上,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落下,带着几分沉灼的颤。
沈知意察觉到了。
她主动抱上他的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男人嗯了一声,掌心扣上她的下巴,更深更重的吻了下去。
浮浮沉沉,却怅然若失。
……
新学期开始,沈知意的课程排的满满当当,白天按部就班上课,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别墅里等林屿舟。
他好像变得比之前更忙了。
期间沈知意问过几次车祸的事,他避重就轻,似乎不愿意让她知道。
可越是不知道,她就越是心慌。
沈知意向来不是一个肯坐以待毙的人,更何况现在这种时候。
她托人找到了姜安允的电话,打了过去。
姜安允以为是陌生号码,没在意,“哪位?”
“是我,沈知意。”
姜安允呼吸猛窒,“沈……沈小姐。”
“嗯,”沈知意不想浪费时间,索性直奔主题,“我有些事想问问姜小姐,就是不知道姜小姐愿不愿意给我答案了。”
姜安允攥着手机的指节紧了下,咬唇,“你想问什么?”
“车祸。”
沈知意定眸,“还有欧文先生。”
虽然这段时间沈知意两耳不听窗外事,但关于摩根家族的动荡,她或多或少还是能从网上了解到一点。
约瑟夫先生重病昏迷,欧文即将继任。
如果车祸的事情真的是蓄谋已久,那么欧文的嫌疑最大。
听到欧文先生四个字,姜安允本能屏住了呼吸,好半晌才道,“沈知意,你们沈家是不是有一幅莫奈的画。”
沈知意蹙眉,“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
姜安允语气忽然凝重了起来,“沈知意,林成弘车祸发生的那天,欧文在江城。”
她咬唇,“那幅画,对他来说很重要。”
沈知意脑袋嗡嗡作响,呼吸也跟着紧促起来,“他要的不是那个u盘吗?而且早在之前就已经得手了。”
“那个u盘是欧文为了得到约瑟夫的另眼相看,所以才主动回国找的。”
姜安允声音多了半分迟疑,“至于那幅画……”
“我想应该和约瑟夫先生有关。”
“什么意思?”沈知意没听懂。
姜安允把自己知道的解释给她听,“约瑟夫先生并不是在摩根家长大的,他也是作为私生子被带回家族的,而且我早前听说……约瑟夫先生继承人的位置,本不属于他。”
“至于真正的遗嘱……就在那幅画里。”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打破了沈知意之前所有的观念。
那幅画,的确是在沈家。
她牙齿有些打颤,冷静道,“所以,三年前我家里发生火灾,并不是因为什么u盘,而是因为那幅画。”
如果画被找到,就意味着约瑟夫继承人的位置名不副实。
这件事,非同小可。
“火灾的事我不知道,但是那幅画……”姜安允绷紧指节,沈知意,如果你把那幅画交出来,或许你和林屿舟还能安稳度过后半辈子,否则……”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可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隔着电话,沈知意的眼眶都红了。
“呵,”她冷笑出声,“你们家族的斗争,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安允眸光微怔,“沈知意,你别意气用事……”
“姜安允!”沈知意狠狠打断她的话,声音也带了不易察觉的颤抖,“就因为你们所谓的权力斗争,沈家十几条人命你们说害就害,而且还搭进去了林成弘,明明可以谈判完成的事情,你们却非要把我搞得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