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默默后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以免打扰了这么好的氛围。
这宴景州也太会说话了,他家主子这么在意他,这么一说,都不用他哄,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了。
果然,萧念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你……还会哄人呢?”
细看萧念的神色,掩饰不住的春色满园,开心地就差原地蹦跶了。
“我心悦于你,自然见不得你难过。”宴景州说话还是一样的温柔,“我已让宴一去查了,晚上便能知晓缘由,我们且先回去等,好么?”
萧念:“好。”
三喜跟在两人身后,背着手,嘴角的笑意全程没下来过,看,他家主子多好哄。
说好了回去等消息,宴景州便带着萧念直接回了宴府,两人待在书房里,看书,练字,温馨极了。
宴一急匆匆从外面回来,走到书房门口,远远就看到这么一幅甜蜜画面,他的脚步微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汇报。
三喜守在书房门口,也发现了归来的宴一,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赶紧进去。
宴一这才抬脚,走到门口,躬身,“主子,萧公子,宴一打探消息回来了。”
萧念立刻放下手中一页都没有翻阅的书,看向宴景州。
宴景州对他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道:“进来回话。”
宴一走进书房,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
事情是这样的,身为萧家的庶出三小姐,已经过了及笄之年的萧初雪,按理,今年该订下婚事了。
萧家是皇亲国戚,萧家大房出了个正二品的昭仪娘娘,其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加之,萧家家主萧岳是从一品的大将军,家中子女的婚事,更得人关注。
可萧岳是武将出身,常年在外领兵打仗,也就如今年身体大不如从前,才留职京都。
是以,家中内务,后宅之事,都由昭仪娘娘的母亲嫡夫人一应料理。
萧初雪是庶出,又因她的姨娘是个软弱无能的,在萧岳那里争不来宠爱,自己女儿的婚事上,根本没有半点说话的余地。
心性气傲的萧初雪,不愿自己的婚事拿捏在嫡夫人的手里,为了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个好归宿,趁着某次跟随嫡夫人一起去玄空寺烧香,无意中见到了宴家的柔弱大少爷。
一见倾心,芳心暗许了。
甚至,好巧不巧地,又捡到了这位柔弱大少爷无意中遗落的玉佩。
上个月,嫡夫人为她寻了门亲事,是个家境中落的落魄庶子,萧初雪哪里肯这么安生待嫁?
这不,打听到宴景州被宴家人打发来了这晋安镇,就带着婢女小桃偷跑出来了。
结果,这主仆二人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好不容易安全来到晋安镇,当晚,就遇上了这大周国人被暗杀的事件,据说,还曾亲眼目睹过凶手真面目。
养在闺阁中的女子,遇见这么惊恐的杀人现场,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又听闻,这凶手杀了不止一个人,身无多少长物的两人,一直躲在客栈里,不敢出来。
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宴景州的行踪,这不,就想与宴景州来个偶遇,英雄救美。
结果,还没见到宴景州,就被当地官差街上例行盘问时,因为说不出来路,被当做可疑之人要抓起来。
这几日镇上出了那么大的杀人案,衙门对任何出现在街上的陌生面孔都要严格盘问。
这小桃今日故意打扮得衣衫褴褛,又不似普通的乞丐沿街乞讨,于是,就有了他们撞见的那一幕。
第17章 我这身子骨差,受不得马背颠簸
待宴一将事情说完,宴景州点头,便让人下去了。
回头就看见萧念一脸的若有所思,他问:“怎么了?可是觉得这里面有何不妥?”
萧念坐没坐相地窝在椅子里,反问,“宴兄应该也听出这事儿的不对劲了吧?”
宴景州颔首,见萧念这无骨头似的坐姿,也全当没看见,坐到他左手边的椅子。
“是,且不说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是如何从京都一路寻来晋安镇的,就说她们能这么精准找到我当天的行踪,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两个弱女子,在无人保护的情况下,能从千里之外的京都,顺利来到晋安镇?
天启元朝虽然在狗皇帝的统治下,治安勉强还算不错,但这山高皇帝远的,就真不怕被人盯上了?
再者,晋安镇上这段时日人心惶惶的,一般人都不敢往街上晃,她们是从何处打听到他的消息?
还有,不过就凭一枚玉佩,就敢将自己的终身托付于他?
萧念嗤笑,“这萧家的人,还真挺大胆呢!宴兄,不妨再让人查查她们身上的路引。”